('语文教研组评估过,上一届的题比这届难上许多,150的满分,上一届年级平均分仅仅只有82分。甚至没及格。杨雪梅看着墙上的电子时钟,以及空荡荡教室中央唯一的考生,将薄薄的答题卡以及试卷从密封袋中抽出。“考生请看题,五分钟后方可正式作答。”她不知道是谁胆大妄为敢调换答题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铤而走险?是单纯嫉妒江荷的优秀吗?杨雪梅百思不得其解,看着空教室正中央唯一的一张桌子,那认真答题的身影,眼中划过心疼之色。她教书几十年以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般来说,在找不到自己答题卡被调换的证据的前提下,只能“公事公办”,江荷只有吃下这个哑巴亏。但江荷从不是轻易妥协的性格,是她的一再坚持,给自己托举出一条往上走的路。这间教室的监控是完好的,也是离阅卷室最近的一间教室。监控清晰度很高。漫长的两个半小时过去了。江荷答完题后,杨雪梅会在监控底下将答题卡封存起来,迅速送到旁边的阅卷室,当着阅卷室监控的面拆开,当场阅卷。为确保公开公正,主观题部分经过扫描后,会传到语文教研组每个老师的电脑中。对他们来说,加个班而已,没有多麻烦的。批阅一个人的答题卡,可比批阅整个年级的轻松多了。更不用说,是年级赫赫有名的学霸江荷的试卷,老师们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她。能近距离观摩学霸的答题卡,何乐而不为?语文教研组有十多个语文老师,每题由两人共同批阅,取平均值。因为单独批改,成绩自然出得迅速。128.5。这个成绩在高中,已经算是上层。更不用说这套试卷题目的难度相当大。“上一届最高分是多少来着?”“117。”隔着一层电脑屏幕,教研组每个老师纷纷按捺不住兴奋之意,群里的消息瞬间刷到了99+。江荷的作文字迹娟秀,不过笔触略微凌乱,但好在排版整齐,没有涂改,整体看着还是很舒适。不仅仅是教语文的杨雪梅,各科老师都或多或少感到奇怪。一个人的字迹怎么能在短时间里变化那么大?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高一上学期的某一天,江荷那天交上去的作业,字迹跟前一天的简直天差地别,就像是换了个人写的。杨雪梅旁敲侧击问过江荷,但她总是支支吾吾的随意搪塞过去。见她为难,杨雪梅也就没多想,万一是江荷突然“开窍”,或者是她私下练过字呢?江荷欲哭无泪。她能怎么解释,高中的字能跟大学写的一样吗?鬼大爷知道自己高中写的字长啥样!江荷对语文这一门学科似乎有着天生的兴趣,对文字的掌控能力强到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傀儡师。但她又不喜欢套阅读题的答题模板。阅读理解不应该是开放式的吗?为什么要有标准答案。就像把不同形状的模具放进液……压机,强行压成相同的图案。看着自己的成绩,江荷面上毫无波澜。既然重生了,不仅要帮忙提升时夏的成绩,自己也需要一直往上爬,这样可以将时夏也托举到更高的地方。学吧,继续学吧!陆茵如此大费周章,就是存心要恶心她,她偏要更优秀。颤抖吧,嫉妒吧。拿实力来拼啊!折腾完回到出租屋,江荷刚进门就累得瘫倒在小沙发上。手机开机,打开聊天软件,屏幕瞬间被四人组的聊天记录淹没。看着女孩们分享着自己的日常,江荷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友谊就是如此奇怪,莫名其妙玩到一起,又莫名其妙的成为密友。明明只相处了短短一年啊。趴在床上,江荷快速将消息扫了一遍。林笙坚持走体育,不出意外是被分到艺体班。沈嫣也走了舞蹈,参加大艺考。“家里人不支持我学舞蹈,他们说走舞蹈没有出息,以后出去是给男人跳舞的。”每次提起,沈嫣都咬牙切齿,眼眸中满是倔强。“去他爹的给男人跳舞,我自己喜欢不行吗,就当我欠他们的,我不要他们的钱,我自己……”这次,沈嫣家里人能同意,是姐姐沈葵软磨硬泡后的结果。下一学期,沈葵就升高三了。但她打算走春季高考。暑假,也并未参加补课,而是一个人坐火车去沿海城市打工了。学习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沈葵自信,勇敢,无论在哪里,她都会自己闯出一片天地。她告诉沈嫣,不必内耗,是自己甘愿成为助她走向高处的垫板。尽情做自己吧!女孩们!重生后,江荷总是会没来由的感到热血沸腾。时夏的消息夹杂在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分享中。“@一朵小荷花,有时间吗?”江荷咬着指尖,忍不住浮想联翩。随后猛地摇摇头,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羞愧。“有。”江荷翻了个身,选择私聊时夏。“帮我补课。”相处时间一久,时夏跟她聊天的语气都带了些“命令”的味道。“什么时候?”“现在。”“?”江荷回了个“一脸懵”的表情包。自己现在就要去她家吗?但今天折腾了一个下午,午觉也没睡,她真的懒得动啊!学校附近离时夏家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且没有直达的公交。身为贫穷的高中生,自然是不舍得花钱打出租。但她又不忍心拒绝时夏……江荷手指因为纠结绞成一团,她不知道怎么回复。下一秒,即将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骤然一亮!时夏的消息跳出,江荷惊得直接从床上弹起!“开门。”第25章江荷打开门,看到门外熟悉的人,感到不可置信。真的是时夏。还以为她在哄自己呢。时夏身穿一套纯黑色的休闲装,长发高高扎起,十分利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铺了厚厚一层。时夏竟然还拖着一个行李箱?“不用换鞋。”来不及多问,江荷自然地接过时夏的行李,将人迎进客厅。出租屋离学校很近,是江梅某天突然给她发消息让她去租的。房东据说是他们的某个远房亲戚,去北方给媳妇带孩子去了,估摸着好几年都不会回来。肥水不流外人田,用很低的价格,江荷租到了这两室一厅的房子,除了家电老旧,要爬七楼外,没什么大毛病。因着是九十年代的旧房子,墙面斑驳,灰扑扑的,墙皮还掉了不少,江荷“自学成才”,简单抹了一下墙面,还算能看。时夏垂下眼,软在沙发上,任由江荷抬起她的下巴,用毛巾擦拭干净着她脸上的汗珠。她看上去很疲惫。“江荷……”手腕突然被时夏攥住,江荷低头看去,时夏眼神黯淡,声音也异常微弱。“能不能,收留我,我可以,给住宿费。”时夏语气中带着祈求,江荷闻言,惊得瞳孔睁大,为她擦拭汗珠的手僵在半空。她并未多问,只是轻柔地拍了拍时夏微微颤抖的脊背。仿佛是卸下所有气力,时夏趴在江荷的怀中,似是想痛哭一场,但终究没哭出来。江荷递出去的纸巾也没派上用场。放着好好的家不住,跟她一起挤老破小,肯定是出事了,这事还多半跟时恋有关。经历两世,她始终没有真正明白。时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算了,不想了。扫了一眼桌上的手机,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再难过的事情,吃饱了就没那么难受了。前世,这个年龄段的江荷并不会做饭,江梅也并未强制要求她必须会做饭。这个技能还是前世大学生活中,从学校食堂某个档口的鸡排饭中吃出只死苍蝇,还拉了肚子之后含泪学的。如今倒是帮上大忙了,毕竟一个人生活,不可能天天下馆子。不会做饭?只有喝西北风!时夏跟着江荷进了厨房,看得出来,她也不会做饭。一进厨房就晕头转向,眼神都变得呆滞了。江荷咬着下唇,极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好啦,别转悠,给我打下手。”江荷推了时夏一把,示意她去帮自己洗菜。土豆丝是中午剩的,直接丢锅里热一下就成。煤气灶坏掉了,需要用打火机。“我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