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长生剑还支棱着剑穗,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气息。 即便如此,他也不是睡觉。 他钻出窗,掠过熙熙攘攘的道路,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房子。 以凤洄为首,恭恭敬敬地跪道:“尊上。” 凤洄:“末将无能,按理说江宫主的月印除她无人可解,但末将没有追查到任何月印的气息。” 凤洄低头不语。 一名蓝衣青年修士应声,他额头有一道朱砂印,灼灼夺目。 攻玉斟酌道:“寻常卜卦做不到这么细致,天机阁定是动用了某种秘法,才能全身而退。此阁号称窥破天机,依末将看,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他挥挥手:“凤洄,继续查,查不到就别来见我。” “主上,”攻玉身旁,名为敲骨的黑衣女人上前一步,她眼眶中没有眼珠,只跳动着绿幽幽的鬼火,“末将截获一则消息,天机阁接了仙帖,要去赴昆仑群仙宴。” 敲骨冰冷而恭敬地道:“天机阁仗着有些许藏头露尾的本事,才四处装神弄鬼,末将以为,既然他们要在群仙宴露脸,无论打着什么主意,直接抓回来,一问便知。” 一直默立的紫衣男人立即应是。 千里之外,妖都某座大山。 邬如晦站在山洞口,伸手接过冰凉的雨丝。 他们重伤迟迟未愈,简单一番叙旧之后,由邬如晦护法,押着他们继续疗伤。 她朝那道背影慢慢地伸手,内息一岔,经脉内周转流畅的灵力顿时一滞,还没完全炼化掉的月形印记浮上肌肤。 长孙无涯回神,嘴角弧度隐隐有些苦涩,她赶紧抱元守一,压下那些月形印记。 陆昃在月霰宫停留了数日, 收到微昙一条传音:“师父,玩得开心吗?” 微昙显然怨气深重:“九里明就算了,你和江有汜把昭然给我拐走了, 谁来替我干活?” “你?不行。”微昙想都没想就否决。 陆昃刚很惆怅地叹一口气, 就听微昙接着说:“大师兄说, 不让你动手。” 微昙又道:“大师兄说, 要学会把你的嘴硬当耳旁风。” 左一个“大师兄说”, 右一个“大师兄说”,大师兄真是教得好啊。 陆昃:“胡闹!” 陆昃额角青筋狂跳。 陆昃神色一肃:“你也收到消息了。” 翌日,陆昃来到大明皇宫。 微昙忙得团团转,没空亲自来接人,于是派了陆肩吾和狻猊前来接应。 长生剑不在手,邬如晦便只能抱着手臂,神色淡漠地站在一群体型庞大的妖怪之中,却并不显得羸弱。 远远的,孟昭然看见他,两眼一亮:“大师兄!” 狻猊喃喃:“本座虽然常年睡觉,但记性并不算差,犹记得百年前,长生剑仙还是个活泼的娃娃,怎么现在跟冰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