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去摸胸口，那里藏着断刀残片。 孟昭然茫然：“你指什么声音？” 忽远忽近，忽大忽小。 但它附骨之疽一般，一旦被人听进去，就带着湿冷的气息继续往里钻。 他正要如法炮制，给邬如晦也来一下，就被捏住手腕。 陆昃收回手：“这次的阵仗比上次螣蛇闹出来的还大，是真正的蓄谋已久。叛军出现不久，就传出雾十八城大城主，月霰宫宫主江有汜遇刺的消息。” 陆昃慢悠悠地道：“重伤，行踪不明，生死不明……” 陆昃不紧不慢地续上被打断的半截话：“……以上，是对外说法。实际上她故意卖了破绽，引诱着杀手追杀进青霭城，就等消息递出去，那群凶兽来自投罗网。” 两只凶兽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楚休明惊叹连连，断刀似乎感应到他跃跃欲试的心情，也微微震动起来。 楚休明大声道：“想！” 陆昃刚想开口，邬如晦抢先道：“下次吧，这次让给师兄。” 陆昃当即皱眉：“胡闹，你给我好好待着，不许动手。” 他不笑还好，一笑就容易将人的记忆带回前几日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 陆昃没吭声，那就是不准备拦了。 穷奇仰起脖子咆哮一声开开嗓，得意地看着本就摇摇欲坠的护城大阵又出现一片裂纹。 此话一出，城内城外都是一片哗然。 一道笑意盎然的女声从城墙上传来：“寒不寒心的，口说无凭，还是剥了皮瞧得仔细些。” 不知女人是何时出现在那里的，然而她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巍峨如山般的压迫感。 它单膝跪地，一拳砸在地面。 雾十八城以云雾缭绕著称，经过今夜厮杀之后，雾气都被交错纵横的妖气打散个精光。 城下的妖怪吸入这诡异雾气之后，竟然都眼泛红光，一个个凶性暴增。 但城内的妖怪仰头望着，却并不有多惊慌。 大城主的威信深入妖心，即便知道她负了伤，也折损不了。 传音却风驰电掣般送到陆昃耳中：“要死啊陆老登，还不出手！” 邬如晦微微一颔首，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地动山摇，厮杀声震天响。 一线璀璨的金色剑光斩开天地，照得整座青霭城亮如白昼，就连天穹上挂着的七星连珠也黯然失色。 长生剑，亦称天人之剑，走超脱生死轮回之道。 而今，剑出—— 江有汜面带微笑，仿佛早有预料，心中却实打实错愕了一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