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瑞卿洗完了身子去了杏娘房间,熟门熟路地进入被子里,杏娘身上还穿着衣服,但也只是睡衣,她侧着身子,好像睡着了。 “没有。”杏娘淡淡说着,只是睫毛轻轻颤着。 杏娘听得面红耳赤,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还教师呢,满嘴里没句好话。流氓。” “你才是老虎。我就是个只兔子,被老虎欺负了,敢怒不敢言。”杏娘委屈地说。 “我可不要这样不要脸的儿子。”杏娘气呼呼地啐道。 “滚开啊!” 杏娘撇撇嘴,又安静下去,只听着冯瑞卿谈论起来天南地北的风俗奇闻,偶尔附和两句。冯瑞卿挺喜欢和杏娘聊天,杏娘虽然是唱戏得,但是知道的东西不少,甚至好些东西都是冯瑞卿从未听说得。 两种不同的家庭环境碰撞着,冯瑞卿不嫌弃她来自底层,反倒对她生出更多的怜惜与好奇。想看更多好书就到:h u nz irj “杏子也会烂掉的。”杏娘幽幽地说。 冯瑞卿总想着给杏娘换一个地方住,最好是距离学校更近一些,可是这是个大工程,要是被闵太太知道了自己还是和杏娘联系,母亲还不知道要怎么做。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往往缘起于男人,而和解往往因为儿女。 冯瑞卿踏入正厅,妹妹欣然跑过来笑道:“大哥,我正在和娘还有太太说以后也想去法兰西留学呢。” 闵太太也附和着,妹妹面色潮红,扭捏着跑了。 冯瑞卿心中叹了口气,他对葛莲生存着抱歉,每次见面都觉得有些尴尬,可又不得不去。 葛莲生今天穿了一套改良过的旗袍,袖子窄窄的,下身轻便,走起路来丝毫不受束缚,也不显得轻浮,她挽着冯瑞卿的手臂闲闲絮语,尤其是那天没去书画展,自己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惋惜:“那天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画作,没有买一幅?” 葛莲生点点头,回眸看向身后低着头默默不语的冯瑞喆。再见到他,没有那天看到魏小姐那般邋遢和不修边幅,可惜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也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颓丧和阴郁。葛莲生好奇,不知道冯瑞喆身上发生了什么,迟疑了几秒,好心问道:“瑞喆,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冯瑞卿平静说着:“和一个同事,我不知道你感兴趣,就没有问你,下次有机会和你一起去。” 葛莲生见这兄弟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微妙,说话也像是打哑谜,来来回回看着两人,挑挑眉,没有过问。 葛莲生笑着娇俏地说:“咱们以后要是也能住在这样的园子里多好,就我们俩。” 葛老爷子是个戏迷,什么戏曲都爱听,和闵太太谦词几句,就让人传了戏,自己翘着二郎腿,吃着糕点望着台上的演员甚是投入。闵太太原本也看得有滋有味,可是等到第二幕花旦上台,闵太太发觉遇到了熟人,就见一名娇俏伶俐的花旦演员上了台来,天真烂漫,憨态可掬,与那牛背上的小牧童你来我往,一问一答,好不有趣。 叁姨太脸色也阴沉沉得,看向冯瑞喆,他仰着头着迷地看向台上,目光复杂。叁姨太咬咬牙,大庭广众,她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心里不断骂着这个骚狐狸精又出来勾人。 杏娘在台上总是扮演者聪颖调皮的角色,嗓音清脆如黄鹂,想起来台下,少女也是软软糯糯,看似文静,实际上也是一只长着利爪的小猫。中,葛莲生一连说了好几句,他都敷衍着回答。 闵太太微笑说:“是啊,确实不错,是个唱戏的好苗子。” 葛莲生忽然凑过来说:“你不觉得这个花旦很熟悉吗?好像在天鸿阁楼见过。” 葛莲生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她,后来我再去天鸿阁楼就没见过她了。还以为她不唱了呢。” 不见,他心里无比的思念,见了面,更是牵肠挂肚,真恨不得立刻就抱着她亲一亲。 他拉住一个刀马旦装扮的演员问:“你们刚才唱花旦的那位小姐呢?” 是瑞喆无疑了。 (今天两更,国庆期间可能会更新得很慢,但绝对不会彻底断更,因为想回家和老人住一段时间,陪陪他们。也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吃好喝好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