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疯了是不是,从前也不见得你这样良善,她可是说了夫人的坏话,你去找她做什么?!况说,天都这样黑了,亥时都过了,你……你去哪里找人!”
肖春都快要叫杨水起气昏了过去,方才不还好好躺着看书吗,怎就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来了。
别是她不注意的时候,叫她给鬼上身了吧?!
杨水起没有管肖春的劝说,已经走到衣架前面拿衣服往身上套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道:“陈锦梨这次失踪,一定是冲着我们家来的,想叫萧家和我们闹得再厉害一些。”
她想了想,现下她爹不在京城,若萧家真想闹些事情出来,她哥哥一个人顶着也辛苦。她只知道是有人想要害他们,但究竟是何人,她还尚猜不出来,只知道,绝不能叫他们得逞。
肖春尚不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道:“本来就和我们没干系的,萧家人再不讲理也不能这样!”
杨水起道:“你说没干系,我说没干系,肖春,没人会信的。抓了陈锦梨的人,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我们说的话,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爹爹不在的话只有哥哥,怎么去撑得住萧家人的口诛笔伐。”
肖春还想再劝,“可现下天都这样黑了,我们怎么去寻,去哪里寻,去找公子吧要不……”
杨水起马上拒绝,道:“去找哥哥?疯了吧,到时候白白挨他一顿骂……”
杨风生才不会在乎那些事情呢,他就算跟萧正掐起来,也不会管陈锦梨的死活。
而且她想都不用想,只要敢去找杨风生,他绝对会把她骂一顿,让她滚回房间待着。
肖春问,“那小姐,不会就我们两个人去找吧?”
杨水起向她投去了一个让她安心些的眼神,道:“你别担心,我想好了,有法子的。”
*
肖春被杨水起带着去了杨家侍卫们住着的地方。
因着下雨,两人头上带了斗笠,此刻正撑着把伞偷偷摸摸站在院子外面,生怕被别人瞧见。
“小姐,这便是你想出来的法子?”肖春一脸苦色看着杨水起。
本以为是有什么好法子,原是来杨家的护卫里面挑人,别的不说,只怕她们二人在这处一露了头,马上就能叫杨风生知道了。
杨水起也看出来了肖春在担心些什么,她道:“没事,你忘记二牛了不成?”
“二牛?”肖春显然不记得杨水起口中的这人了。
杨水起拍了下她,目光殷切道:“二牛啊,你仔细想想,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肖春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脑海之中开始回想。
二牛……二牛……
天,这杨家的侍卫怎会起这么个土里土气的名字啊!
肖春最后还是没能想起来这人。
杨水起扶额,“肖春,你贵人多忘事啊。二牛,是当初我们一从街上捡回家的那个傻大个啊。”
经此提醒,肖春才终于想起来,二牛此人。
这人是杨水起和肖春前些年在外头街上捡回来的,二牛是个乞子,那年在街上被人诬陷偷人银钱,差点被人报官抓走,若非是杨水起恰好在旁边看见了,知晓他的清白,恐怕他如今已没了命。
杨水起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杨家,本他也只是做个杂事的小杂役,后来前一年的时候竟同她说,已经做到了侍卫。
二牛这个名字是他原先的名字,一开始杨水起也觉着这名字实在是有些……质朴……
也曾想着给他换个名字,但二牛死活不愿意,说这是他爹他娘留给他的,这一喊便喊到了如今。
肖春疑道:“可他之前不还只是个杂使的吗,如今又是何时成了护卫?我竟一点也不知晓。”
这事也不怪肖春记不得他,自他来了杨家之后,约莫是过了五年的光景,这五年,肖春再也不曾见过他了。更没想到,当初的那个破破烂烂的乞丐,如今竟成了侍卫。
肖春道:“可他成了护卫,为何我不知道,小姐又是如何得知。”
肖春为何不知,对啊,自己的事情她怎么会有不知道的。杨水起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她道:“这个嘛,是因为前些年他来说的时候,你刚好不在屋子里,自也就不知道了。”
她又接着道:“好了好了,我们莫要再说这些了,再说下去,陈锦梨得凉透了。”
杨水起让此处看门的人进去喊了二牛出来。
两人在门口那处没等多久二牛就出来了。
二牛二牛,当真是如“牛”一样,哪里有先前的乞丐模样。
眼前男子身形广阔,黑色短装之下,恍若藏了一堆的腱子肉,黝黑的肤色几乎都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肖春揉了揉眼
睛,几乎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她回了神来之后叹道:“果然还是杨家的风水养人。”
竟能将人养得这样彪悍。
二牛叫他这话说得有些面红,嘿嘿干笑两声,他挠了挠头,看向了杨水起,问道:“小姐这么晚来寻我,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这么些年,自从他被杨水起捡回了家之后,除开先前二牛主动来找她说自己晋成侍卫一事之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原因无他,杨水起除了逢年过节叫人给他送些压祟钱之外,也没主动寻过他,而二牛自觉同她有云泥之别,即便为她所救,却也不敢对她再有所叨扰。
如今杨水起主动来寻他,二牛不是没有惊喜。
他如今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蠢笨,也知晓杨水起这个时辰来寻他,多半是有急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