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亲人未有半分恼及,苏二心中便一切都明了了,父母未曾怪罪于他,可明了归明了,他还是要告罪。 绵绵细雨飘落瓦砾之上,听不来半点声响,祠堂之内,油灯日夜不眠,可映照出跪地之人,肃穆神情,亦可照耀祠堂之外来人。 摸着宝贝大胡子,在祠堂外的回廊伫立,片刻时,才摆手,让随了他身后的苏三叔夫妇都回去,也确实该罚,受了罚,事也就可揭过去。 一旁搀扶苏老将军的苏娆,见着苏三婶满脸担忧,出言如此宽慰一声。 苏三叔握住苏三婶的手,儿郎长大了,所行所为都已有他们自己考量,为父母者也着实该放手任其翱翔。 自此,苏二为澹梁皇之事无论是在苏二心中还是在家人心中,就此彻底揭过,与外,他乃澹梁之皇容骁,与内,他还是苏家二子苏昱陌。 来者还有云老王爷夫妇。 让萧沐白准备他们大婚,只备下其他的聘礼,采买购置等日常之物。 问名时,也请的云郡年过耄耋的长命老者为媒,更有惠善大师亲自为两位新人合八字占卜,八字绝佳契合。 纳征礼节一般与纳吉礼节一同进行,持礼书下聘礼,即定亲,定亲宴。 如此一连串礼节下来,也不可为不累人。 今至她自己身上了,方才切身体会,原来男儿郎与女儿郎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男儿郎,一应事宜都有家中长者为其操劳,而女儿家,只纳采这一礼节过后,便会被拘了家中受母亲教导,为人妻之后当应孝顺长者,敬爱夫君,娣姒和睦。 即便云霁再怎么宠溺苏娆,婚后也会待苏娆千般万般的好,必然不会让苏娆受着半点委屈,但苏母和苏二婶与苏三婶这一位母亲与两位婶婶却还是拘了苏娆,多叮咛总归没坏处。 本来,还都没有开始定亲,就只是晓得成婚礼俗,苏娆已顿感头大,但当母亲同她道及要亲自为云霁绣以喜服,苏娆所有心绪一哄而散。 选定好布料,又自己设计出样式,又专门请绣娘教她如何裁剪制衣。 苏娆之聪颖,不只是体现在她其他之处的聪慧才智,于女红这方面,也就短短不多日时,她便学会了。 学会了女红后,苏娆便准备着手绣制喜服,可就在晚间之际,不能见面的两人,云霁自娆湘院外跃进来。 就只因着乃他们大婚,她便再可以着一身大红,她最为厌恶之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