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距离戈壁关快马也就一个时辰,若乃诸暹烈马,一个时辰都不用就可赶至,若暹毅迟韶生有微恙,他们也能及时抵达着戈壁关。 迟韶兄到来水天一色,他们欣然欢迎。 水天一色。 云霁只为着片刻休息,阔绰买下此处,后云霁离开后,这里也没有再转手,也没有安排了什么人时常清扫。 所以在苏娆的预想中,他们前来水天一色,无论是篱笆外还是篱笆内,会有厚厚积雪完全将此处别院覆盖,花圃之内的那一棵白梅树更会完全被积雪覆盖的瞧不见半朵露了芽的花骨朵,枝头会被压弯着,更有枝条承不住积雪的重量断折。 可当抵达此处,院中积雪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花圃之内那一棵白梅树上也无有积雪压弯甚至压断枝条,枝丫上点缀娇嫩的花骨朵,傲雪凌霜。 整个别院,早已装点好,一应用物皆备其全着,人只须入住了进来即可。 云霁每每出行,暗中都会有着云卫随扈,想来他们从岭峰县出发之时云霁就已思虑好了一切,早已吩咐了云卫先头一步来此,备下此别院。 虽然苏娆早已放下了,对于红色也再不如曾经厌恶,厌恶到唯有着于身才能令自己记住仇,也压抑住心中那蚀骨之仇,好好的安稳过活。 新年喜庆本该挂以红,可云霁却总是这么好,好的她如何能不欢喜。 今年,是成为真正的苏娆后的第一个年,本来难以陪伴着爷爷爹娘身旁,也让你难以陪了祖父祖母身边,苏娆心中其实有憾,可是现在,与你一人的独处,唯留以欢喜,欢喜难自控,云霁,我们新生了。 也再没有了三十除夕之夜难以过去的仇恨,放不下的仇,过不去的恨。 为十余年之前的今夜那些惨死的族人们做着年夜饭,搭起桌案供香。 大年三十,三十除夕夜,暹毅迟韶都没有来着,他是在新的一年里,在新年里的第一日,午后方才来。 今,在新的一年,最新开始的第一日前来,一为拜新年,二为阔别。 他已安好无恙,也该启程回去了京畿。 为君王了,便再不可如毅亲王之时即便不至亦可。 今番,他就不送阿娆和霁月兄离开边州了,此次招待不周,待得阿娆与霁月兄大婚之时,他必亲至云郡。 云霁,回去之前,我们先做一件事。 她要做什么。 娆娆,不可 云霁,留下一个属于你我二人的血脉,给我一个看见希望的机会,我才有勇气相助竹先生和惠善大师。 没有谁会抹杀了谁,他们本就同一人。 娆娆,只此一次,云霁只顺从此一次,再不会任你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