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同暹毅迟韶告知她和云霁如此决定,暹毅迟韶自欢迎,且他与霁月世子几次间交锋,却从未真正有对决过,霁月世子所作之惊世兵书战事策,他亦只听其名从未有真正见识,亦实为他心中一憾事。 一辆极为普通的双辕马车,自岭峰县离开,前往诸暹而去,云风与漠鹰两人各自坐马车一侧,云风驾车。 竹先生未曾有再一同前往,由萧沐白护其回了云郡,祝由之术精妙绝伦,非短暂之时就可轻易研习通透,此番暹毅迟韶这边有苏娆在已足够,他便告知苏娆与云霁,返回云郡。 马车内,云霁一声喃呢,他之凤眸落过暹毅迟韶身上,着一身很寻常普通的玄黑之色衣着,其周身所带那种自小因生长环境而造就的清寒之感,若不见其颜,其实与寒漠尘真很相似,今为一条玄色蒙段遮蔽了双眸,云霁仿佛间见着寒漠尘。 心,蓦而有一瞬极速的波动之感,却也就只这一瞬,他自己能这么感受,身旁的苏娆和对面的暹毅迟韶却未察觉,更未曾感觉云霁这息变化。 战事策并非云霁所作的,云霁不过回忆书写了一两句,为皇伯父瞧见,须臾之间便宣扬于世人皆知。 一个被关了地下六年又至大秦为三年质子的淤泥里杂草,何以能有那等满腔经纶,又岂会作出战事策。 扭头,注目身旁苏娆,嘴角一抹浅淡弧度,眸底透亮的映入苏娆身影。 战事策,实为娆娆告知云霁知,娆娆之风华,迟韶兄与娆娆曾相处多月时,娆娆之军事才能,迟韶兄应早已见识,迟韶兄若还想见着,倒可与娆娆在沙盘之上一场演绎。 呵! 看来本王对阿娆之了解,如何也不及霁月兄半分。 看来不止阿韶不了解,我自己亦不了解,我怎不记得自己何时有作出战事策还告知阿宵知晓着。 努力的在脑海之中回忆,可确实并无有半点与之相关的记忆画面闪过。 云霁无须多道,只如此一语提醒之下,苏娆晓得了,晓得了,她之神情便也就有一息哑然,哑然失笑。 原是她与阿宵之间最为平常的话语,却为那个刽子手造就出了那样一个声名远扬的霁月世子,为他所用。 一路之上说来着话,赶路的日子半点不无聊。 追逐并非只可爱情,友情更为永恒且纯粹,以一颗真心,换取同样真心的一份友情,亦可为彼此而付出。 感觉如何,可还有微恙。 可看的清楚,可有模糊。 一双清寒的瑞凤眼,内里再注入夺目之光,即便上眼脸遮挡其三分之一眼瞳,只是随意一个眼神就会给人以内心震慑,可这一双寒眸之内今无有看待他人之时的那种凌厉之韵。 淡然明月的云霁,亦为暹毅迟韶已无恙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