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对,庸人自扰,还坏心情,确实不必多忧思了,早晚有结果。 无论赵莲馨之事内里是否有隐秘,赵国公和赵莲馨自己是否有作为,又是否乃暹毅迟韶和云穆靖暗中做下,既对她苏家无有影响,待兄长大婚后各去信一封往诸暹与琅京,也便可晓了。 一步错,步步错,赵莲馨若未曾为云霁迷心而自掘坟墓,她的结局也许不会是以如此意外身亡而告终。 苏娆不再多想了,准备就寝。 一步错确实步步错,世家大族教养的女子,即便未被迷心,结局也不会有太大改变,娆娆也无须怅然。 生而世家大族内的女子,她们从小到大所学所见皆与家族利益息息相关,她们的心性早就已被家族浸染。 云霁最后一语言让苏娆露出一眼古怪之色,瞅了云霁一下,她好笑的拉了云霁入内室,依旧同榻而眠。 皎皎明月,灼灼夜色,赵莲馨身死之突来这一事,在苏家这边已过去,儿孙婚事既未有影响,那自不会闹着什么糟心,温馨的平和夜晚。 明日嫁女,今夜灯火不灭,理应如此,可身而为当家人的赵国公他无须如此,并无须事事都要他操心的。 从舒兰被抬来,到送了苏老将军离开后,回去府内,一番交代安排过后,他回去房屋之内,未曾熄灯。 燃燃晃动的烛火投映至他那苍容上,眼角之间乃岁月留下来的痕迹,眼下皱纹甚是显著,可眼部以下容色,抿平着的唇,下颚黑白掺杂的羊角胡须,在烛火晃晃间加深银白之色,让人瞧来只觉他又苍老一分,知天命年岁,却为花甲之容色。 哐哐哐 让管家进来。 管家进来,跟着他身后的一名护卫,赵家私卫。 是他们没有看住了小姐,致使小姐那般意外而亡,还请国公爷惩处。 只是意外身亡? 赵国公开口,神情间亦未有苏娆此前所感觉的那一份掩藏起的伤痛感,而是愈加沉定面容,神色更难明。 私卫从单膝跪地变作双膝跪了地,身子完全匍匐,不敢诓骗国公爷。 他们昏睡了整整一宿,醒过来后本要追上去,可他们的马匹都被下了药,皆死绝,没有马匹,他们实难以追上,只得先行去往最近的驿站。 私卫话间,管家摆了下手,又入屋内四名私卫,且两两抬着两具尸首。 另一具尸首则是很随意的抬进来。 这边城护卫逃跑没多久就因伤重而昏厥,他们寻着时已冻死在山林中。 被积雪压塌砸了马背的那几块山石,他们也都一一检查了,没有任何箭矢射击所留下来的划痕,山石滚落乃意外,无有任何人为的痕迹。 而那处山石被压塌下来的小山峰之上更苍茫雪白一片,无半点人为踩踏的痕迹在,风雪已停,也不会有再下落的一场雪以此掩盖其他痕迹。 时刻,久久过,烛台内的蜡烛已燃过了大半,坐着太师椅上的赵国公才如此呼出了一口气,只是他并未曾有起身,更未曾想着见一见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