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没了刀枪之间的电光火石碰撞,没了刀剑刺入皮肉骨髓的血溅三尺,没了冲劲,空气都觉静谧,可又让殿前广场上陡起急戾之感。 然,就在广场刚静谧不过一息时,这一声流箭之声,从一处未曾观之的角落之地射出来,不知是哪个兵卒抖了手,还是哪方人马所埋下的神箭手,一箭穿心,一方领头的郡王从那高头大马之地砰然的砸落。 这一方郡王如此死亡,随从他的一方阵营也就混乱了,谁杀了他们王爷。 混乱一时再要起。 紧接着又如此一箭破空,其目的精准明确,依旧是一方之首,射杀了另一方的领头皇子,再乱了这方阵营。 还活着的另外两方之首,皆瞧见了这一次射来之箭,一个瞧着是在对面这方之中,另一个也瞧着是他这边的将领出手,可他的手下绝无有此等神箭手,这个人,不是他的兵。 原是你在捣鬼,皇位是本皇子的,去死吧! 广场之上,彻底血拼,再相互残杀。 可那个射出两箭之人,他从角落之处走离,踏着围墙台阶,走至高楼之上,就冷冷的俯视,寒眸之内毫无波澜,即便只穿着最为普通的兵卒衣物,也难遮掩他一身的清冷漠寒之色,他之行事,从来雷霆手段。 注目着底下的相互残杀,到最后留下自以为是的胜利者后,他们方出面收拾残局,整肃叛军,杀无赦。 如此一般局面,当年的那场皇位之争他已见识过。 诸暹毅亲王,当年还不是权倾朝野的毅亲王,就能将自己上面的十五位兄长整残的整残,整废的整废,贬到犄角旮旯里的皆贬,扶持自己的亲兄长登基,而今又岂会轻易被杀。 只一招偷梁换柱,便可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而后以逸待劳,隔岸过火,最后再关门捉贼,一举歼灭。 严冽将军的妥协投降也乃他们的谋算,家人的被抓不过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做出来的取舍,严冽将军写给毅亲王的信笺里面已自作主张,这是他对追随的王爷最坚定的信任。 一封信笺阅完,随后另一封乃诸暹那些叛乱者最终的结局,以及暗中鼓动作乱的前朝余孽,他们的下场。 至于那些被容皇后皆养废的皇子们,在这场叛乱中一个也没有留下,那最后一个冲到正德殿前的那个皇子,结局是被另一方那郡王杀之。 同样被一箭穿心过。 诸暹此番平息内乱,暹毅迟韶连诸暹卫皇留给他的传位圣旨都没有拿出,诸暹朝臣皆已匍匐,吾皇万岁。 举国之力搜拿祸乱余孽。 发配苦寒之地的郡王,那三弟也以同样手段鼓动。 他自有法子将毅亲王引离诸暹国,届时派兵追杀,即便最后毅亲王能活着回来,诸暹朝堂早已改朝换代,一个弑兄篡位之人,也将成为诸暹的叛贼。 而这三弟口中的这个所喜女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和亲诸暹国的云琅欣怡郡主,毅亲王的侧妃,赵莲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