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未知的真相(五) 苏娆哭罢了,哭够了,方才擦了眼泪,收起王叔的骨灰,雕刻王叔的灵位,右手的烫伤,只短短三日间,伤难好,可她依旧亲自雕刻灵牌。 秦娆恨了十余载,压抑了十余载,最后所知的真相却是永远未知的真相,到此为止吧,就到此为止吧! 明明瞧着已无事了,可云霁清楚的知道,秦王的死亡终究如同大秦的覆灭,成为再一座压在苏娆身上的大山,压的苏娆再次要喘不过气。 云霁把云瑜未亡之事告知苏娆了,如今死的死,亡的亡,唯一有可能知晓当年真正事实之人就唯有云瑜这一人了,但他究竟知不知也难料。 已雕刻至秦娆年庚的柔荑,滞了一下,就在云霁说云瑜未曾有死亡之时,苏娆顿住了手,却也就刹那。 这一声问,就只是这么问及而已,苏娆并没有生气,也再没有恨了。 嗯,活着,不过已是永不见天日,只留了道小窗,可每日送吃食进去。 云霁,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了。 苏娆和云霁这边火化秦王,暹毅迟韶那边,他也埋葬了容枫和暹木亚玲。 一来,二人未有大婚,谈何死同穴。二来,诸暹卫皇之死,即便容恪和假云皇后已身亡,但暹毅迟韶绝不会因为此二人已死,就该化解他心中对此二人之仇,上升整个澹梁,包括容枫这个最该无辜的太子。 心中虽不愿,但在小玉一番恳求下,暹毅迟韶最终还是将此二人合葬在了一起,只留了暹木亚玲的一身衣裙,带回诸暹后,下葬诸暹皇陵。 此两方这各有各的事做,而澹梁二皇子尽快登基以此稳固澹梁朝局,也乃王丞相等澹梁诸臣急迫之事。 画宝斋。 二层之上,主人待客之居,榻几上,盏中茶,茶香四溢弥漫,茶雾沁人心脾,尚未曾品茗,已嗅乃绝品。 当初可说的好着,要揭露容恪恶行,为天下唾骂,载入史册之中,怎么现在三言两语间只是被蛊惑,就只如此,如何能消本王心头恨,如何能让本王一双儿女泉下瞑目。 说好的事现在只办成那样,就想让他交出来外孙,哪有这么好的事。 王丞相抿一口茶,而后摸着胡须,真心实意为云郡主和二皇子着想。 今容恪既已伏诛,又岂能因他而累及到二皇子,更累及澹梁百年声望。 若让世人所知,云郡主便乃当年大秦覆灭那副清君侧上所言祸国妖姬,那么后世史册之中所书必定难堪至极,云老王爷绝不愿自己的女儿都已那般屈辱而亡,还要为无知世人口诛笔伐,永远难洗去这份耻辱。 寒漠尘的装束,当取下遮挡面容的那张银黑面具,映入王丞相眼中的容颜,乃苏二,寡淡漠感的气息,和寒漠尘还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