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明眼人,就都能看出来苏娆和云霁之间关系匪浅,夫妇本一体,与夫婿一起入座也不算坏礼节。 刚至殿上,御前总管却躬身对澹梁皇夫妇低言一语何话,他话刚落下,澹梁皇夫妇便皆将目光投向苏娆。 荣华与这位公子倒真是恩爱的紧,如此,去,把屏风撤了,各位大臣家儿女夫妇也都坐了一起去吧。 云皇后发话,宫人们当即将左右遮挡的屏风撤去,男席那边的男儿郎,成了亲的,也都过来与妻同席,女席这边的那些夫人,也都过去与各家主君坐了一起,倒更显和谐。 对面男席就坐的各部大臣,有和苏娆接触过的,也有第一次才见着的,而这其中,有几人乃云老王爷所安排,苏娆一目扫过去已清楚他们位置,只少一人,车骑将军吴阳。 吴阳重伤,只短短几日自是无法养好身体,这场筵席自也就无法参加。 因着两国使臣前来而停下了须臾的笙箫歌舞,在殿外亭阁间再次响起,澹梁皇端起酒盏先敬云老王爷。 澹梁国的各部大臣,也皆一同举杯。 随后,自乃迎毅亲王,此次毅亲王前来,就为澹梁与诸暹联姻之事,今夜这次夜宴,说白了,其实更多是为太子与诸暹嘉淳长乐公主二人婚事,与夜宴上敲定两国联姻之事。 暹毅迟韶未曾有端起酒盏,而是将视线落向太子所坐之处,男女既同席,为何太子身旁无准太子妃在。 一来就如此一句发问,暹毅迟韶面上不见一点想与澹梁联姻的欢愉,而是清寒着面色,神情间更觉冰寒。 参宴的各部大臣们皆眉间有些不展。 却一息间,各个将视线又投向殿上。 可也确实,如此场合,诸暹嘉淳长乐公主不在,确是澹梁先有些失礼着,毕竟长乐公主早已至他们澹梁国中,而非随同毅亲王一起前来。 也是本宫思虑不周。 暹毅迟韶却抬手阻止,莫须云皇后解释,他要听容枫说,长乐在哪里。 清寒的瑞凤眼,毫无任何流光波动,可其视线落在只一人就座的澹梁储君身上,透露出一股浓烈寒压。 暹毅迟韶又如此发难,澹梁皇夫妇一时皆蹙起眉眼,澹梁皇更是眸底阴霭一闪而现,眼角因此而微眯。 阴霭目光,快速掠过去苏娆的身上,就见苏娆好整以暇的品着酒水,饶有趣味的这么看着,嘴角勾勒的上扬弧度告诉着澹梁皇,接招吧。 握拿酒盏的手因此而捏出一抹厚重力道,让澹梁皇的五指指尖须臾发白,与云皇后一眼对视,可妥帖。 陛下且放心,妥帖着。 枫儿,既毅亲王问你,你便与毅亲王说说长乐去哪里了,免毅亲王忧思侄女,可是觉得怠慢了长乐。 记住,就按着母后午间教的话来说。 母后的暗示,他好像并没有领会,转眸看向暹毅迟韶,他曾承诺护玲儿安稳,予玲儿幸福,可最后他却那么狠心的抛弃了玲儿,而今玲儿可有回至诸暹,他竟都不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