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本就乃一国重地,更遑论内城,这里可坐落着皇宫,可内城住居着火,京府衙门派遣救火之人竟由一名手下京府卫带领,这从一开始就显得不合理,而今这人的出现,方觉得合理,在背后瞧了那么久,莫非是给她留着一招致命后手。 陛下,荀尚书动了。 随后,御前总管将街间所发生那一切禀报,得知他那般的精密布局不仅未曾拿下苏娆,竟还让其逼的就连裴良都应接不暇,在逍遥楼中其他人都未现身之际,荀尚书也已然不得不先现身,如此暴露他这后手。 尤其是御前总管禀报,只苏娆身边那一个侍卫出手,只一人竟就让他澹梁兵溃不成军,一个个丧失斗志,此等之事,可不正是多年如一日缠的澹梁皇难以夜夜安心入眠的梦魇。 在此前,虽听之只叫内心胆寒又颤悸,可澹梁皇他的心底其实是从未曾有真正相信过的,他并不真相信,真能有一人就可以让人骇然听闻,只因为他自己并未曾有过切身体会。 可是而今,如此真事切切实实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且那些心生恐惧之人还皆是他的心腹亲卫和大臣,尤其是裴良,裴良心性如何,澹梁皇清楚无比,能让裴良都惊骇到瞠目结舌,澹梁皇难以想象。 见澹梁皇两侧鬓角根根青筋暴起,阴沉的似要失去理智,丁老忙如此一语沉言。 既然荀尚书都已现身,也只能令暗军也动手了,既前朝公主的那个侍卫有着三头六臂,那我们就用人海战术,就是活活累也要将其累死了。 丁老如此的一番提议,让澹梁皇心间那滚滚的阴霭之气方未曾彻底淹没他的理智,面上阴沉表情也收敛。 而今方觉他失策,他不该过早出手的,不该因一时差错就贸然出了手,逍遥楼楼主又岂是轻易好对付之人。 去,告诉荀举之,今日之事荣华郡主若放弃抵抗,吾皇必定查清,事实究竟如何,倘若荣华郡主拒不受捕,那么吾皇也只得着令先拿下。 轰 在今年第一场春雨后,连着三日艳阳,于这第四日,阳晖斜走之时,竟猝然如此一声惊雷响,无端晴天霹雳。 风雨欲来,似前不久时老天的提前预兆,一夕之间,竟真变了天色。 这位他随从殿下在云琅半年,至此刻方才得以知晓的纨绔乖张皆乃伪装的云琅大将军王府之女。 已然收到了吾皇指令。 荀尚书此番之言与裴良不久前所道那番言虽话语不一,可究其根本,还是那四个字,让她束手就擒。 嘴角勾出一抹薄凉,瞧着四周那些因为荀尚书的出现,一时又顿觉心中有了底气的澹梁士兵,苏娆与寒漠尘相对一眼,随即,她幽然一语: 这反问语气,张狂表情,京府衙门尚书又如何,还能比她一国郡主的命贵。 苏娆这样的回答反应,也未在荀尚书意料之外,在而今这等的局面下,束手就擒就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苏娆既不是那纨绔无脑子之人,她自然而然就不可能会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