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反问话,苏娆内心快速转起。 心中刚思忖起,柔荑为温暖玉指握住,云霁拉住苏娆的手,走前一步。 有些事既已被知,便无需再藏匿。 抬手,云霁作请容枫至榻几之间落座。 你乃何人? 只因云霁对苏娆所到那句莫无礼之言,这样的一种宠溺语气,容枫只在一人身上感觉到过,他的表弟。 容枫因此急促一声,更是迈前一步,竟伸手想要将云霁的面具掀下。 云霁他后退一步,未曾让容枫碰触到他的面具。 这下本能反应,苏娆明白,是云霁内心触动,不愿牵连容枫让自己成为内心同样险恶之徒,可容枫终究还是被连累了,终究是难以置身事外。 云霁才扭头看向苏娆,对苏娆勾起唇角,含出一抹温色之笑,他无碍。 看来那日娆娆之言终究还是生了作用,你既今夜间如此暗中前至,想来澹梁皇与皇后是不曾知晓的,既不是他们,可是见着了欢娘了。 霁月表弟? 容枫难以置信,竟惶惶后退两步,脚步踉跄,差点未曾站稳而栽倒。 昨日在澹梁皇去宫牢时,容枫在离开云皇后的寝宫后,其实他跟了澹梁皇后面,当时他不知为何就跟了。 逍遥居主事欢娘竟乃他母后的侍女,其夫慕廉更乃他父皇曾经的侍卫,而他的二弟活着,且竟代替父皇代替他至大秦为质,他却不知晓,而他的母后,而今的母后竟也乃假的。 且母后怎可能为假,母后待他之疼爱,绝无可能会是假的,他绝难信。 对面之人,他是否竟乃他的皇弟,只因那日他突觉此人那双眸甚是熟悉,今日再突觉,竟是像极父皇与他。 怎可能的,怎可能会是霁月表弟。 在此时,云霁方将面上的那张银黑面具取了下来。 往时,因着有那条遮挡眼眸的白色蒙缎,容枫从不曾觉得有何相似,可此刻瞧去,竟与母后容颜相似五分,而那一双黑曜石般透亮的眸,与他之眸,与父皇之眸,更乃一模一样,唯一不曾相似之处唯有神韵。 你比云霁预想知晓的时日快太多,原以为你如何也不会这么快就因娆娆当日之言从而心生猜疑去查知。 容枫,云霁只是云霁,他既已做了云霁,便再不会做旁人,他也更从不会成为旁人,无论你从欢娘哪里知晓了多少事,真真假假如何,与云霁而言,他此番来此,只为个人恩怨,他不会有祸乱澹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