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桃花明眸之内映入一样物件,就在容骁衣襟处,因为苏娆刚刚的摇晃,让这东西露出一角来。 而是一方锦囊。 这是何时拿走的?为什么至死后不留其他物什?竟唯独带了这锦囊? 打开。 见着娆娆欢悦,家中祖父父母与兄长皆对其溺爱有加,本不予再叨扰,但心难自控,不愿就此如此阔别。 只短短三语,如此简简单单的话,却已道尽内心衷肠,从一开始就坦然相告他之真实身份,从未想瞒着,只是她自己没有看,没有发现。 远处,那一直观看至此刻的三人 苏二亦是。 可算瞧见了,等的真是不容易啊!是时候该带老夫的宝贝孙女儿回家了,冷着这么久,也不知冻坏没。 呵呵呵呵 苏娆垂眸看着棺椁内安静睡着的人儿,竟直接一把团捏了那封信笺。 泛白的面色,青白的唇角,加之眼下厚重青色和额间那道难看的凹陷疤痕,以及被风雪冰冻的早已发青的面色,让此刻的她,竟极其难看。 可凭什么,凭什么你会觉得我会一再的听话,我的命运只有我能主宰,我的存亡也只有我自己能决定,别人谁也别想妄图再干涉,谁也没有权利再管着我,更遑论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的一个你,你又做错了。 远处的苏老将军三人见着,目光一时大变,不想他们的娆儿在看着那信封后,与他们所设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不是发觉云霁的一心为她着想,而是她竟选择结束自己的命。 苏老将军三人见此情形,阻止的话没有喊了出来,也就没有现出身,而是继续看了苏娆她这是又做何 结发为夫妻,你我此生不会结为夫妻,来生你所许愿,今生我便告知你,你来生的愿,我早不允了。 火光起,滋啦作响声,只刹那间,两缕头发被燃尽,化作了黑色颗粒,只需用手轻轻一搓,便可成灰沫。 随后,苏娆没有出去棺椁,竟就那么躺倒,躺在云霁身旁,侧着身子继续看着云霁,所有的喜怒哀乐皆消无,她恢复了她该有的那份淡静。 闭上去眼眸,只须臾,苏娆已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早已为冰雪凉透了的身体,已感知不到半分的知觉,而她的意识,也一点一滴的消散。 苏老将军三人看至此刻时,明白着苏娆为何要燃发,她累了,选择陪着云霁一起赴死,可却又不能对不起她的国,对不起苏娆自己的家人,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做不能原谅的自己,所以她陪云霁死同穴,可也就只是死同穴,仅此而已。 亦没有其他仇恨还能支撑她再继续活着了。 此声哀叹,苏老将军从暗中走了出来。 只是恼火归恼火,他的步履可是一点没有慢,急促步伐,大步过去,就怕宝贝孙女当真被这黑夜风雪冻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