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入戈壁滩,被冰雪冻的坚硬的沙地,此刻飞奔过,也只带起沙地之上雪色飞扬,沙石未曾被踏乱。 公主 依素知道,知道这么多年来公主忍得真的很难,而今,公主忍不下去了,要报仇,可公主的国仇家恨却被那一人所相报,因为他所为那一切,让公主的心中再也没有了能支撑住公主活着的信念,是这样吗? 公主累了,惧了,公主这是不想继续活了吗?公主是想拉霁月世子同归于尽?可苏家还有一个苏五公子,他从未抛下公主,我们也不会抛下公主,公主却要抛下我们吗? 千古佳画,美景佳人,如那泡沫般一息破碎,成为了一幕寻常的冬景。 依影前来,走至依素身旁将她拉入怀。 大秦覆灭,亲眼目睹父王母妃身亡,又见着你二人父母为护她倒在眼前,最后至苏家又因她满门被灭,而所愿,不过只为让她一人平安活着,小公主又如何能不被压垮啊! 又一声淡淡嗟叹: 霁月世子的葬仪 此郡城内,于云琅十一年腊月二十,全郡皆为白色装点,上至官家府宅,下至平民屋舍,皆为白色所覆盖。 霁月世子魂归故里,云郡挨家挨户挂白幡,悬白灯笼,为霁月世子送葬。 禅位的新皇与霁月世子又兄弟情深,他皆听从,且一一照办,只是唯有一事,云穆靖未曾听得了兄长叮嘱。 云琅新皇云穆靖,他亲自送霁月世子棺椁至云郡内,送兄长归故里。 于是 月华之色棺椁,四匹千里良驹所拉,一路自琅京至这云郡,在曾经的郡王府内停灵三日时,哭临三日时,与今日晨出之际抬出前往云家墓地。 再看赵国公,不过只短短半月之际,鬓角白发已染大半,面上虽未曾有悲伤表露,但其容颜苍态之感,只觉不复那等精气神,如此的苍老。 棺椁下葬,立墓碑,带病随来的云老王爷亲自为孙儿篆刻生平墓志铭。 又以随送葬仪仗一同来的以惠善大师为首的一众望禄寺僧侣,三日法事送往生,超度霁月世子往生极乐。 青云峰安静了,云家墓地也就静谧了,静谧的唯有夜风吹过峰中山林时发出沙沙声,以及不时而来几声鸟鸣,此外,再无其他声音迭起。 霁月,苏寒传来信,小妹她回了,再得知你病危消息后,她只身一人,只用七日时便从诸暹京畿赶至了戈壁关,现今,已从戈壁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