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寝之内,宫灯灼燃,映照亮堂的不只有静皇贵妃的衣冠冢,还有那对外已为姚皇后所毒杀了的瑜皇,他并未曾亡,就在静皇贵妃这陵寝内。 原来靖儿从未曾放下过你母妃的死,父皇从不知,原来在靖儿心中的朕这个父亲,竟是如此的狠毒。 若这样狠毒的父皇,可以让朕的靖儿心里好过,父皇承认便是了,你所言一切皆乃朕所为,皆乃朕 倏然,厉吼之声,云穆靖大跨步至瑜皇身前,魅色眸内之赤怒之感,呼吸都为之促怒,眉宇间那抹女儿家柔感消没,整个身子皆在颤抖。 自怀中,掏出一方带着血色的陈旧手帕,手帕虽历久,但被保存的很好,其上血书,静皇贵妃临死之际所写,就亲手交到那趴着她身旁摇晃着她怎么了的皇儿手中,藏起来。 哽咽了声音,赤怒的眸内生出水色,云穆靖又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笺,其左下角署名,乃云珺二字。 父皇,您之帝王心思,儿臣是您的儿子,是您最溺爱的七皇子,怎可能会看不透,哥也经常教我一句话:兵者,诡道也,攻心为上。 撩动紫袍,云穆靖竟直接扑通跪下,面上之赤怒不消,却泪落脸颊,更磕地给瑜皇叩了头,其叩头声响,只一下,竟以磕红了他的额间。 朕从未想杀你母妃,她是朕最爱之人,朕也未曾想珺姐姐会自戕 只是当初的云穆靖只乃一个懵懂稚儿,又如何明白把东西交给云老王爷,她只记着,母妃让她藏起来,她便藏了起来,藏着不让父王发现。 所以当云穆靖明知她的世子哥哥换了人,竟换成为她珺姑姑的儿子,她依旧认他是哥哥,她云穆靖的哥。 朕未曾想杀瑶儿,朕从未想让瑶儿亡,朕推开瑶儿,可朕当时忙去拉了,朕拉了,只是终究迟一步,就那么一步,朕就可以拉住她的。 瑜皇看着,看着血书,看着信笺,更看着恳求他的皇儿,那深藏父爱之下如此经年之久的帝王心思,终浮现了表面之上,其心之莫测 云琅瑜皇,心思叵测。 不是朕不想救她们,朕从未想害她们。 好一个权势啊! 面上赤怒之感,至此时,消没了,再也没有了。 看着瑜皇,这个只短短两月竟已苍老如耄耋之年的父皇,转身大步离开。 靖儿,定要防着霁月,他没你所见那么好,小心别被当做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