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女子,这才是她最为真实的样子,掩藏在所有纨绔乖张之下的锋芒,只望禄寺中一眼,他其实已然记住。 这一次,暹毅迟韶的反应不如此前那么快速,苏娆捕捉到了他眼中那刹那的迷离,心中,更生浓浓薄凉。 大秦的这些国土,哪怕是彻底摧毁,她也不要让这些刽子手再继续鸠占。 对,我需要军队,我需要正规的军队。 起身坐回去,苏娆这才远离暹毅迟韶。 暹毅迟韶 后面这一句话,苏娆尚未曾说出来。 好,本王可以给你军队,甚至本王可以把云琅瑜皇的头颅拿到你的面前,而本王,只需你应一个条件 欢娘,我问你一句,也只问一遍,你当真从不知你们逍遥楼楼主是谁? 那双平静无波的桃花明眸,直落欢娘身上。 这是暹毅迟韶提出的条件。 暹毅迟韶与苏娆言谈,只言他要借助逍遥楼势力暗入澹梁,并未曾有说缘由,可苏娆又如何再想不到,诸暹国容皇后对卫皇下毒,而容皇后又是澹梁国的蓉玉郡主,那么暹毅迟韶想入澹梁,其目的便可想而知 暹毅迟韶不是寒漠尘,那寒漠尘他是谁? 欢娘终是一声叹。 看着苏娆一眼,可见其毫无波动样子 我确实知我们主上,知他是谁,但逍遥楼楼规,唯命是从,且主上行踪从来只有逍遥二位护法知其去向,这一点,我从未曾骗过你,我是真不知。 苏娆并未曾接过逍遥令,而是再问。 苏娆,若你真心想知道主上是谁?你可以亲自问他,你问,我想主上必会告知与你,毕竟你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区别对待的女子,唯一一个 才一把拿过那逍遥令,苏娆冰冷了声音,蚀骨冰凉,绕过屏风走去内屋。 柔荑死死捏着逍遥令,都捏出来血色,一滴一滴,自指缝令上流落,染红了地上地毯,绽开一朵红花。 目光,触及到桌上那未曾开封的另一坛子酒,好几次忘却的醉酒记忆,终是悄然自脑海之内浮现而出了。 你以为你是寒漠尘,你是阿宵,你千般算谋只为能让我安然离开,就可以消解了我心中蚀骨的仇恨吗? 你一人,还不足以偿还我大秦全族血仇,苏家满门 云霁,我会杀了你,我会杀光所有云家人,澹梁容家,还有这诸暹,我要让你们的血撒满我大秦皇城,我要让今年的雪色也被染的那般殷红。 蚀骨之仇,终难以再压抑,如同布娃娃那般的平静在这一刻也破碎了。 而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