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两侧的柔荑,死死蜷捏出血色的双手,终是抓住了云霁的月华衣衫,苏娆将头完全埋入了云霁的怀内,没有哭泣,只是颤栗了身子。 云霁,我想去见琴娘和浩叔叔 秋意凉风,带来凉意,哪怕已至巳时中,凉意却不减半分,反而愈发浓稠,浓稠的宣昭着秋日的真正到来。 云宫内,銮天殿上,朝间的喧嚣,为苏家请命者,犹如薅不完的羊毛。 请命者言说: 苏家清贵,更淡泊名利,多少年来从不与我等朝堂群臣私相授受,结党营私,如此之家,又怎可能做出那等逆反之事,怕实为有心之人故意构陷 如此言,每一句,每一语,皆乃在理。 苏老将军之忠心,往时或许是当真,可其坐拥大将军之王如此多年,怕是早已不满意于这现下地位 当年三大诸侯国联合,清君侧,解民之苦,救民水火,灭大秦昏君,在那等严防清查之下,若无内应之人相助,那前朝余孽又如何能悄无声息逃离这么多年,还就藏匿苏家 这一场辩驳赛,朝殿下,一左一右,皆是满目通红,唾沫星子四起。 而那朝殿上,帝王御座间 一群只知之乎者也的酸儒臭书生,老子们上战场杀敌之时,尔等就只会在殿上如此搬弄是非,祸害我等良将,老子今天实难憋着这口气了 几番唇舌交战下来,一位将军被惹红了眼,如此一句军营之内的糙骂话,直接撸起袖子就要在这銮天殿上干架。 奏折砸落下来的声音。 不再冷眼旁观。 皇上息怒 瑜皇却不曾息怒,就这么沉着气息,看着殿下跪地大臣,帝眸尤其落在那些武将身上,内里晦暗难以明晰。 太子,苏家之事乃你一手着办,你来说说看,苏家有没有谋逆之心。 下跪的云穆睿,眉目之间那抹睿感一时幽然,只一息,拱手作揖道: 身为储君,理应厚德与民,宽容仁慈。 好,抓捕前朝余孽之事朕就交由太子督办。 赵国公从旁协助太子,务必将苏娆捉拿回来。 而今瑜皇让赵国公辅助太子捉拿苏娆,而非姚丞相这一方,便可做到公平公正,有赵国公在,姚家就算想要暗下去做些什么,也恐是难矣。 瑜皇对苏家至仁至义,他们若继续为苏家请命,便是在质疑瑜皇欲铲除苏家以收回兵权,巩固云琅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