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他不会插手苏娆的事。 伴随着夜半三更的到来,夜空唯一亮堂的北斗七星也被遮掩在这雾色中。 就像苏娆此刻的内心,将那道月华身影驱逐,往后余生都不会留恋。 此树,乃是桂花树品种中一种较为特殊的品种,名四季桂,又为月月桂,顾名思义,此类桂树可常年开花。 四季桂的花朵颜色,有淡黄之色的,也有如同月华一样浅白之色的。 小小一朵一朵,你簇我拥,装点了这整棵四季桂。 安静注视着片刻,苏娆方才回去自己的阁楼,将自己包裹进被窝里。 虽然已经睡了一宿又一天,但是对于从来都没有喝醉过酒的苏娆来说,哪怕已经喝了醒酒汤,可宿醉醒来后的那种昏蒙感并没有完全消失。 现在好好睡一觉,明日方才能清醒做事。 一夜无梦,一觉睡至晨间。 今日的这轮朝阳,再不如前几日那么骄阳似火,倒如昨夜那被遮掩在薄薄纱衣下的那一轮朦胧银月一样,也被蒙上了一层天地编制的轻纱。 如此沉闷的天气,可苏娆整个人却完全神清气爽,身心皆再没有一点疲惫感,那一双泛着潋滟秋水的桃花明眸,内里灼灼其华,深邃光芒。 桃花明眸直落在妆奁铜镜内那个面容淡静的女子面上,嘴角轻浅勾起。 一息时。 不同材质,不同令牌,却是同样的深沉之感。 看着一眼,又将逍遥令重新装回荷包内,揣入怀内,而将那府牌别至了腰间。 苏小姐休息的可好。 当即,苏娆眉间微微一拧。 这是一种自身已形成了习惯的本能反应,对云霁竟又未带上竹先生而心中恼火的反应。 此言疑问,面露疑惑不明,心中却是一息明白,怕是和瑜皇有关系。 竹先生之所以未曾随云霁一起走,是因为惠善大师。 原是这样。 云霁和卫皇的交易,竹先生他能救卫皇与否,对她所做之事都无弊端。 先生和大师远游,苏娆也要离开了,便就此告辞。 苏娆与竹先生和惠善大师也只是因为云霁方才认识,也就是比陌生人要熟悉一点的认识关系,却算不得多么熟络,也没有什么其他话多言。 在竹先生和惠善大师这等远离喧嚣、心明通透的高人面前,苏娆没必要伪装,而且她什么性子,此二人怕早就明了,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世间万千因果,缘起即是缘灭,缘灭又乃缘起,是因是果,皆在其心。 阿弥陀佛 风暴即将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