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再次停留在她和依影上次暂歇的那条小溪边。 而且结冰之厚比之上次更厚,上面还铺着一层雪白。 本来白皙娇嫩的青葱玉指,此刻被冰冻的都有些发青发紫。 脑海内,云霁所言,他的那话毫无掩饰他心中的剔透清明,他知道她不甘被命运使然,他知道她心高志远,他更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她不想沦为后宅妇人,从此蹉跎年华。 云霁,我突然庆幸,庆幸你威胁我回去。 腹中灼烧滚烫的感觉,驱散了苏娆周身瑟瑟寒凉。 若无那番威胁,又何来的今日那句两清不纠葛。 苏娆,我好像又承了一次你的情,儿时承诺?你与云穆靖之间的两心承诺吗?突然发现,其实我好像并无理由去代替你恨云穆靖 没用的狗奴才 苏娆目光当即一动,眼角微眯起。 不远之处,山林下,官道上,七八名手执佩剑的随从护卫护送着一辆马车刚刚停留在这里。 一把掀开车帘,手中新做的皮鞭抽打在车台上,叭叭作响。 随从赶忙拉住马绳。 领头的护卫,眼底全是对云落菱的不屑厌烦,却卑躬屈膝,及其快速的话语,让云落菱难以再发火,气怒的又一声骂,最终却还是忍了。 竟还有能治住云落菱的人。 虽只是普通的随从衣着,但从他握剑的姿势以及如此警惕查看四周来判断,这人必然是宫中侍卫长之类的人物,并非一般的侍卫。 一抹思付,苏娆目光又落在那个侍卫长身上一眼,随即悄然离开,未曾让这些人发现她。 盯住云落菱。 苏娆并没有何打算与心思去给云落菱使什么绊子,她此刻也没这个闲工夫去做这些幼稚之事。 暗中盯住了云落菱这帮人。 天险谷道两侧山体高耸,悬臂陡峭,此刻完全雪白之色,一目望去,苍茫寒瑟的两座雪山。 太子与苏父他们商榷后,先在此安营扎寨,遣一小分队从那道险阻小道先越过天险谷道,着太子手喻先往天谷关郡通知天谷关郡郡守和天谷关郡驻军。 夜幕寒色,只一日晴空,夜间又飘起雪花。 一场雪灾,不知又有多少黎明百姓要因此被埋葬。 营帐之内,灯火燃燃,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走进来,在云穆靖耳侧一番低喃,拿出两封信笺。 一乃云霁病重,前往别居休养,苏娆被带去,募捐宴被取消,他们计划失败,恐再无机会将苏娆骗来天谷关郡。二乃云穆逸前往望禄寺实则金蝉脱壳,舒贵妃相助,他已从望禄寺后山离开。三乃苏二与云穆靖之间关系已愈发剑拔虏张。 另一封信笺,乃姚丞相所写: 信笺燃了烛火间,化作灰烬。 云穆睿才一语:叶庭,把我们埋伏在弯山盘路的人全部撤离,与盯住云穆逸去向的手下汇合,云穆逸若敢前来,本殿便让他再难以翻身。 姚叶庭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