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那夜后,没过几日她便抛诸了脑后。 倏然,苏娆拍了拍脑袋,面上现出一抹淡淡懊恼。 看着逍遥令好片刻,苏娆收起来,出了屋。 她已经待的有些久了,澹梁与诸暹两国使臣该也已经入宫了,如今这个时辰二哥也该要回来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以往以苏娆的身份出去,都只带依素一人,依影几乎无人看见过出现在她的身边。 现在让依影留在奁阁也可以,反正她身边也没什么大事需要他做,有依素一个人足够。 在这古代可是很难遇见一对两心相悦之人。 男女都成婚了,却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嫁了一个歪瓜,还是娶了一个裂枣,完全盲婚哑嫁。 乌云替换了星月,整个夜空都是黑沉的。 已经进入了九月天,夜晚愈发的凉起来。 依素,你说逍遥居主子他今夜可会来? 依素还未回答,一道黑影越过墙院而来。 但她知道。 眸光暗暗一动。 苏娆这八年习武,白日时有苏老将军手把手亲自指教,晚间时浩叔也会给她指点,她才会在短短八年便习得一身高超武艺,因为她的付出是别人的两倍、三倍,甚至是十倍之多。 而不是每夜里都如同那逃亡躲藏的一年多,每夜每夜东宫的那场轰然大火,母妃慈爱的面庞一点一滴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面。 稚子无辜,婴孩有何错,可那些杀戮者,那些刽子手,没有半分仁心,只因他们生在了大秦皇家,国破,家亡,结局只能是那么惨死。 银黑面具映入眸底,时过两年多,这个身影再次映入苏娆眼中,也带出了她记忆中那夜的那道身影,哪怕是站在那场暴风雨之中,也无法遮掩他身上那股子寒凉,寒凉似冰窟。 两人都没有先开口,亦如两年前那个暴雨夜,彼此看着彼此,这次距离近,苏娆看清了他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细长,眼尾上翘,该是丹凤眼,迷人的丹凤眼,可里面全是寒冰。 许久许久,一阵冷风袭来,吹动了阁内的烛火哗哗晃动,苏娆才回神,却已感觉浑身凉意席卷一层,不自觉的暗自搓了搓手臂。 你要把奁阁送给我。很直接的问话。 寒。 寒、漠 寒漠尘。 苏娆微微一怔。 所言哪个约定,寒漠尘没有明言,可苏娆却突兀的听懂,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