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意正浓,一口入胃,温暖着身心。
“你认为呢?”
孟卿表现得高深莫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并未说出口。
云合却答道:“奴婢认为,是郑国公不愿意给您推荐这合适的人选。”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何以见得?”
“方才郑国公话里话外都巴不得和这件事撇清干系,对朝堂之事避而不谈,摆明了是要与此事划清界限。这般不忠之人,皇上你还要留着他吗?”
郑国公可是个老狐狸啊,他不愿意给她推荐人选,便是觉得自己日后会步了萧砚的后尘。
孟卿却不然,“他不愿掺合此事,朕便要杀他?云合,朕还没有昏庸到这个程度。”
云合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儿道理。
若只是因为这件事,孟卿便对他心存芥蒂,杀鸡儆猴,这文武百官中不乏有他的学生,到时候对朝野上下动荡不安,怕是到最后,再没人愿意追随于她了。
“皇上您宽宏仁德,怎会因这点小事跟他这位元老去计较呢。”
孟卿没有接下她的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品着色浓的茶水。
现在朝中不少与萧砚有关之人都下了狱,可谓是一网打尽,全部被孟卿控制,甚至整个玉京,都有豫州军的守护,无人胆敢放肆。
玉京的子民都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玉京了,而是她孟卿一个人的天下。
……
翌日。
清晨的玉京总是雾蒙蒙的还带着点凉意,百官皆往皇宫而去,准备在天还没亮之前上早朝。
皇宫内的地砖上一块接着一块,规整有序,可伸手却不见五指,只能瞧见模糊的影子。上朝的百官们皆着赤衣官袍,头戴乌纱帽,各级品级不同,乌纱帽上镶嵌的宝石也就不同,尤其是赤衣袍上的补子,更是绘声绘色,栩栩如生。
许多官员行走在甬道间,也打着瞌睡。
渠水对周围一打量,压低了嗓音道:“大人,昨日去潜入萧府的人,已经打探过了,府内并没有嘉元世子的踪迹,恐怕现在早已经被皇上转移了。”
萧府内不管是仆人还是侍卫基本都已经被孟卿下了狱,里边空无一人是顾淮安早已料到的。
无人,便代表着孟嘉元还活着,且还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了。”
他淡淡回应。
眼瞧着渠水就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忙道:“那大人,还需要继续打探否?若是继续追查下去,定然会有所收获。”
“不必了。”
“啊?那咱们不查了吗?”
灰蒙蒙的天空中还悬着一轮或明或暗的圆月,秋风在此时席卷而来,便吹开了几层烟笼似的云雾。
他道:“他在何处,我心中已有答案。你现在速去想办法联系太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姑姑,问问她近来宫内可有什么异常,如有异常一定要立刻前来禀报。”
“是。”
顾淮安随意地扫了扫周遭事物,禁军人马巡逻队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这很显然是孟卿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
三日后。
这金銮殿议事堂内充斥着一股深沉之感,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司共同汇报。
“皇上,曾钰已经把所有关于萧砚结党营私笼络朝堂官员之事都招了。这份名单中,上至玉京各级官员,下至各州大小地方守军,收受贿赂多少所勾结罪状一一记录在案。请皇上审阅。”
那份奏章厚厚的一叠,可想而知,萧砚到底都在楚国都干了些什么。孟卿一时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