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掐上了萧郁蘅羞愧通红的脸颊,苏韵卿心有怨恨却也不忍下手,只象征性的扯了扯,咬牙道:“我怎就…怎就招惹了你这么个能生事的蠢兔子?你还真是越长越糊涂,成长的力气都用在美貌上了不成…”萧郁蘅的眼角眉梢齐齐垂下,贝齿轻咬朱唇,心虚地忽闪着羽睫,伸手去探上自己的脸颊,拨弄着苏韵卿的指尖,哼唧道:“我错了…疼…错了嘛,再不闹了…”一脸讨好的神色入眼,苏韵卿收回了自己的魔爪,自脸颊一路滑落至她的脖颈,微微扯了扯这人的衣领,柔声轻语:“出来些。”萧郁蘅兀自揉着自己肉嘟嘟的小脸,慢吞吞的往外挪了挪身子。“席间喝了许多酒,热不热?”苏韵卿垂眸看着她扭捏的模样,话音轻缓柔和,没了方才的凌厉。萧郁蘅一头雾水,茫然的摇了摇头,垂眸低语:“下雨了,不热。”甚至被苏韵卿吓唬了一通,觉得周身冰风阵阵,隐隐还有些冷呢。“哦?不热…”苏韵卿状似失落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毫无留恋的站起身来,“那正好,雨声哄睡,歇了吧。”“和音?”萧郁蘅的声音微弱,存了不舍,“这便走吗?”“不然呢?”苏韵卿转眸哂笑一声,俯身落于她的耳畔轻语:“公主殿下还真要以身相许么?”萧郁蘅倏的羞红了脸,苏韵卿带着些微酒气的温热气息吹进了脖子,令她缩了缩脑袋。苏韵卿的视线落于她流畅立整的肩颈线处,游走一圈后,忽而抬手扯散了她齐胸襦裙的系带。一抹绣着白兔的玫瑰色肚兜映入眼帘,令她不由得失笑,勾唇打趣道:“还真是个傻兔子呢,嗯?”萧郁蘅慌乱的将一双手捂在自己的身前,羞赧的头颅垂的愈发低了,却没有一字推拒。苏韵卿随意的撩拨了两下她仿佛要着火的两只通红小耳朵,在她耳畔呵气如兰,“日后若没有勇气面对,可别再招惹我。这漫天的火烧云,让我甚是为难。”伸手拉了一旁的锦被给人包裹的严实,苏韵卿眉眼弯弯,食指不轻不重的戳了戳萧郁蘅的心口,“今夜本有些恼恨,现下却是心情大好。殿下给我的生辰礼,还是欠着吧。我盯上的礼物,只有这一件,就看你几时舍得给了。”呼吸与心跳悉数杂乱无章了起来,萧郁蘅算是明白了,苏韵卿喝了酒以后,邪魅又露骨,万万不可招惹。她垂眸看着人葱白的指尖点落于自己的肚兜,这一瞬的害羞好似比坦诚相见更令人不知所措。“不言语是不乐意?”苏韵卿尾音轻扬,一双凤眸旖旎,视线从不曾移开一瞬,哪怕是眨眼的功夫,都未放过。被人拿捏的彻底,萧郁蘅只得把自己蒙在了锦被里,闷闷的挤出了两个字来,“讨厌。”这反映入眼,苏韵卿倒是很满意,转眸瞧着外间的雨落渐缓,她敛眸嗔笑,“骤雨渐停,我回了,殿下一夜好眠。”此番这人是铁了心要走,萧郁蘅悄悄扯下锦被,偷偷露出了一双婉转多情的桃花眼,悄无声息的看人离去的背影。见苏韵卿头也不回的闪身而出,她气鼓鼓的半坐起身子嘟囔了一句,“撩拨够了就走,还真是不负责任。”雷声早已停歇,可萧郁蘅的寝殿内“咚咚咚”的响了好久。哦~原是某个蠢兔子在拿愤恨憋闷的小拳头砸床呢……撑着油伞缓步走在潮湿无人的宫道上,苏韵卿眼神定定的,满脑子里都是帮人拒婚的思量。若是出不得宫,能见到外臣的机会,便只有朝会、宫宴,或者是微乎其微的,陪着陛下外出的场合。可这方梓亭太过年轻,官位不够,朝会见不到。即便偶有朝参,她贸然与人搭话,也会引起旁人的警觉。若是不面谈,流言蜚语是个狠辣的手段,但苏韵卿又不想让萧郁蘅的名声沾染半分不是。当真为难。下一次的盛大宫宴,能确保方梓亭在场的,也就只有两个月以后的中秋佳节了。届时婚期临近,时间仓促,若是未成,这事情便悬了。“雨夜踽踽独行,苏侍郎好雅兴。”正思量着要紧事,身后忽而传来一阵调侃的话音。辨识出这道嗓音,苏韵卿顷刻顿住了脚步,忙不迭地对着小水洼扯出一抹乖觉的浅笑来,转身回眸一气呵成,“宁总领,更深雨急,您怎在此处?”“打从西宫来,我身上的血腥味,可是叫雨水冲散了?竟没让你闻到。”宁翊笑意盈盈的,可这话入耳,未免令人毛骨悚然。苏韵卿勉强的尬笑一声,硬着头皮揶揄:“宁总领辛劳备至,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府歇息,韵卿不便搅扰。”“这么不乐意与我寒暄?”宁翊讪笑一声,微微俯身去凑她:“朝臣里,你可是唯一一个住过我家的,这交情不一般呢,苏家小侄女。”“蒙您关照了。”苏韵卿垂着眸子倒吸一口冷气,满脸赔笑。“哪儿来的三千多两白银还我?这是路遇横财了?”宁翊不再绕弯子,“先前托我的事儿,你不好奇我办得如何?”“宁总领说笑了。”苏韵卿将眸光落在光洁的宫道上,“宫道光秃秃,哪儿来的银子可捡?欠债不妥,我厚着脸皮借的罢了。至于您口中的事儿,我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有一日真被陛下拉去刑场,目睹自己亲姑姑上了断头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