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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刚想谢恩,后半句入耳,险些将白眼翻上了天。她眸光微转,只要自己不再招惹苏旻,以这人十余年积攒的能耐,或许不会有事的。她笃定没有舒凌得逞的一日,她拼尽全力也绝不会让那样的场面浮现眼前。“臣谢陛下开恩。”苏韵卿规规矩矩的从了舒凌的心意,总算是逃过了一劫。第78章 摊牌朝阳方过柳梢头, 燕国公主府内,已然酒宴正酣,乐舞水袖, 丝竹声声。长史一脸严肃的推门而入,语气中隐有不满, “殿下,晨起便笙歌饮宴, 是否有些过了?”萧郁蘅半眯着桃花眼, 手中的食箸停留在铜锅的红汤里, 水雾清扬氤氲了她迷离的眸子,话音亦然寡淡无奈,慵懒的拖着尾音道:“长史有事?”长史拍了拍手掌,朝着一众教坊伶人沉声道:“都退下去歇着。”萧郁蘅见素来板正规矩的长史竟少有的行起了越权吩咐的做派, 一时心下狐疑, 遂收起了疲态, 端坐主位, 正色道:“何事?”“臣才得了消息,苏侍郎被安置在禁中翔云阁多日了。她已是从三品, 与臣同阶,竟轮番留宿内卫和禁中,此事未免蹊跷。殿下, 您现在不该如此混日子, 朝局晦暗,该为自己考量铺路才是。”长史满目忧心的劝谏。萧郁蘅一直清楚,这人是舒凌指派下来的。但是目前来看, 这人丝毫不知舒凌隐忍不发, 逢场作戏的筹谋。她哂笑须臾, 复又夹了一片肥牛在小碟子中,悠然出言,“今日的膳食尚可,长史若是劳碌,该未曾用饭,不若一道?”长史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留下一声长叹,连礼数都顾不得,直接冷着脸拂袖离去。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殿门口,到底忍不住倏地顿住了脚步,又补充道:“苏侍郎昔日确与您交好,可今时回来的待遇,实在令人生疑。殿下还是好自为之,多加留心才是,臣言尽于此。”长史等了须臾,除却酒水洒落杯盏里的轻响,便再无旁的声音入耳。他攥了攥拳头,闪身离了大殿。见人走远,萧郁蘅忽闪着羽睫,没了装模做样的兴致,软如无骨的瘫靠在椅背上,活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傻猫儿。*蝉蜕爬上了苍劲的老树干,红白相间的浆果坠于翠色盈盈的绿荫之下,又是一年夏日浓。五月方至,自从搬入了大内,苏韵卿被舒凌看得严严实实,再未踏出过宫门,与宁翊再未谋面,苏旻的后文得不到,萧郁蘅的消息也未曾获悉。直到端午之日,舒凌大宴群臣,萧郁蘅入宫来赴宴,苏韵卿才得了机会与人相见。御园的槿花树下,一袭冰台色软烟罗的俏影透着些许落寞,眸光虚离的好似那繁茂的花朵并不能引起她的留意。苏韵卿远远瞧见,本就如远山雾霭的容色上再添一层孤绝的冷艳。她轻移碎步,立在这人身后,叉手一礼,温声道:“殿下千秋。”熟悉又日思夜想的嗓音入耳,萧郁蘅有须臾的怔愣。她的头回摆的幅度很轻,只垂眸低语,“苏侍郎有礼了。”身侧的随侍离着颇近,苏韵卿转眸瞧了一眼,无有离开的打算,只安静的站在一旁,视线森然,令这些碍眼的随侍头皮发麻,识相的不待萧郁蘅吩咐,就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见人走远,苏韵卿这才难掩忧心的开口,意图开解:“瘦了,忧思伤身。”萧郁蘅仰首望着满树柔软的花瓣,只低声感叹了一句,“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慎言。”苏韵卿冷了语气,萧郁蘅怎会在这个关头生出了此等思量?“你非槿花,莫要自殇。”“听闻你一直被留在宫里不得自由,”苏韵卿的嗔怪入耳,萧郁蘅的眉目便自花间离开,一直低垂着落于脚下的杂草间,“是以你约莫也不知陛下查到何处了吧。”“今日她心情好,去见一面?”苏韵卿趁人不备,夺去了她手中握着的木槿花,不悦道:“这花只一日的芳菲,不衬你,莫看了。”话音散去,等来的却是对方良久的沉默,但苏韵卿有的是耐心和她耗着。二人相对而立,萧郁蘅却不肯正视须臾,亦然不曾瞧见苏韵卿骤然散开的瞳孔和微微翕动的唇缘。“见了说什么?”萧郁蘅的眉头轻微扭曲了须臾,一双流波的桃花眼中眸光总在闪躲,压了嗓子愧疚低语,“我的司马昭之心皆在明面,她见我这个白眼狼做什么?”“难为你知道自己是白眼狼。”一声低沉隐忍的斥责声将萧郁蘅惊得身形一震,神色支离,垂落的芊芊玉手抖动的分明。她满眼惶惑抬眸的刹那,便见苏韵卿面露苦涩的阖眸一叹,朝着她的身后恭谨地叉手一礼,便别过了视线。“过来。”二人静默相对之时,舒凌悄然立在了她们的身后,凌厉的眸光制止了苏韵卿意图提点的举动。待听得萧郁蘅颓唐的口吻,她丢下两个字便拂袖向前,身侧只有红鸾和蓝玉随侍。萧郁蘅宛如一尊石像,仿佛方才路过的人带走了她的三魂七魄一般。苏韵卿转眸望着那橝紫纱袍上的龙凤刺绣飘然远走,抬脚近前拉了拉萧郁蘅的披帛,轻声哄慰:“我随你去。”惊魂未定的人呼吸杂乱无章,萧郁蘅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拉住了苏韵卿的手,手心里的汗渍冰凉,黏在了苏韵卿的手掌心,竟分不出是二人谁出了这许多虚汗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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