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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一个开局,苏韵卿便中了离间术,与舒凌貌合神离了。除此之外,舒凌将苏韵卿的动向盯得这般严丝合缝,令她脊背发凉。说到底不过是年岁轻轻的一五品阁臣而已,陛下竟会在她身上耗费如此多的耳目心力,片刻不曾松懈,连亲自去趟古玩店,都成了“一反常态”,可见这些暗处人对她是何其了解。自盛安七年的冬月,直到盛安八年的二月。连续四个月,帝京动荡飘摇、混乱不堪的朝局竟然顷刻终结于三月。三月发生了何事呢?无非是苏韵卿坐罪流放,萧郁蘅得赐婚之旨,卢逢恩正位大相公罢了。苏韵卿与萧郁蘅威权尽失,卢逢恩仕途正盛。这便是奸人谋算得逞,不再大兴风雨了。舒凌连月来乃是顺水推舟的称病不朝,加以试探。而卢逢恩狡诈多疑,并未因得势翘尾巴,反将所有的事做得严丝合缝,令人挑不出错处来,无从问罪。理顺了这些症结,苏韵卿窝在椅子里,颓然阖眸,深感自己深陷于思维瓶颈,被老狐狸戏耍玩弄于股掌。若舒凌不曾前去相救,她不过是相权更迭之路上一个屈枉的冤死鬼,稀里糊涂送了命,却不知真凶何在。而这真凶行事缜密老辣,熟谙人心路数,她好似无力与之对抗。如今,就连萧郁蘅遇刺的疑惑也已经解开,可平家人在流放路中的杀心却成了唯一的谜团,困扰着苏韵卿不安的心神。还有那个失踪后又寻上萧郁蘅的哑婆,似乎与这些直指卢逢恩的线索格格不入,毕竟苏韵卿清楚的记得,先前萧郁蘅有言,哑婆是昌王寻来的。而此后,她便与平家接了头。昌王,平家,卢逢恩……“懂了?”幽幽的话音自身前炸开,令苏韵卿的羽睫骤然抖了起来。舒凌不知几时,悄然走了过来,垂眸打量了闭着眼睛满脸悔愧的苏韵卿良久。苏韵卿身子一颤,虽睁开了眼,却也无颜与人对视。她懊恼自己意气用事,还搭上了彼时失去乳娘,心绪最是脆弱,早已失去理智的萧郁蘅,行了这荒唐的“谋逆”之举。“罪魁祸首可清楚了?该找谁报仇可明白了?”舒凌的话音轻飘飘的散落在空荡的大殿里,无甚情绪。苏韵卿交握于袖间的手悄然掐于一处,她深吸一口气,闪身离了靠椅,垂首跪于舒凌的身前,未发一言。“这算是回心转意了?不打算继续与朕为敌了?”舒凌抬脚近前,坐于靠椅上,好整以暇地悠然询问。苏韵卿顿觉脸上烧得炙热,将头深埋于衣袖间,羞愧的无地自容,自也不知要如何回应。“怎么,要朕杀了你这仇人才肯归心?”舒凌慵懒的以手支撑着额头,调侃道:“红鸾,你把朕一早拟好的罢黜卢相的旨意拿出来,咱这位小苏相可是个倔脾气,不见真章不松口的。”“是,婢子这就去。”红鸾拱手一礼,转身便走。话音入耳,苏韵卿彻底慌了,她骤然抬起头来,扬声唤道:“姑姑别去!现下动他不得。”“为何动不得?”舒凌虚靠着椅子背,随意的翻阅着桌子上未来得及收拢的这些卷宗文书,偶尔借着余光瞥上她一眼。“一来他今时位高权重,国是尽皆指望于他,若无合适的替代人选,相位动荡伤及朝堂根本;二来,…昌…昌王与他或有牵扯,虽暂无实据,但公主殿下有此糊涂决断,便与昌王寻哑婆挑拨逃不开干系。若猜测不错,他若勾连昌王,便是大患,其胃口绝非相位所能满足。贸然动他,打草惊蛇。”苏韵卿急切地坦陈了自己的思量,悔愧作祟,她心下只想着如何能让朝中安稳些,莫再因大权动荡失了更多忠良。话音入耳,大殿内沉默良久。半晌后,舒凌才迈着步子缓缓踱步至苏韵卿的身前,话音静若潺潺清溪:“说出这番话,想来你该是悔悟了。奸佞离间,朕周旋于他们的诡计中,力保你二人无虞。你们倒好,都与外人为伍,来拆朕的台。身为阁臣,你可曾想过自己的位置是何份量?恣意妄为,一意孤行,令朕身陷被动,不得不出此下策,你该不该杀?”“谶言之事乱人心神,前后波折四起,好些事实在是当局者迷。您不曾坦陈解释,君威慑然,韵卿陷于自身的糊涂思量中,本就难以抽身……”苏韵卿的低语如蚊子嗡嗡。“谶言?你真瞧得起自己!”不等她说完,舒凌的火气再不想压着了,直接厉声打断:“世人皆言朕即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若真能有一得力女君继位,朕身后名可保,何乐不为?可你二人,愚不可及,令朕失望透顶。此等任人摆弄的蠢材若可为君,岂非天下最大的笑话?若天意如此,这天意朕瞧不上。皇位让给你二人,坐得稳么?怎么死的,能知道么?”一番斥责入耳,苏韵卿红了眼眶,非是因为羞愧,实在是舒凌骂人太难听了。“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自幼养尊处优,从未懂得大业艰辛,有何可惧?”舒凌哂笑一声,“至于散布流言之人,他自问顺承天意。朕将其迎进京好生供着呢,毕竟他会讲笑话博君一乐,也算有些用处。看腻了俩活宝上蹿下跳,朕何时恼了倦了,也好去寻他找些乐子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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