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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菩萨过河,你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我的闲事?”萧郁蘅随手斟了杯茶,推给了苏韵卿。苏韵卿挣扎了许久,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正色道:“苗苗,我今日来,是想与你说…日后你我二人私下不再见了,对彼此都好。此事怪我,是我糊涂,连累了你。”萧郁蘅没想到她会说这些,沉默许久才颓然道:“你这是与我划清界限,怪我误了你的前程吧。我当你是知己,说话不必拐弯抹角。”苏韵卿垂首一叹,“你误会了,我反省多日,才顿悟症结。你是皇嗣,我是陛下亲手提拔的御前之人。你我二人背地算计联手,即便出于公心,也是大错。”话音方落,萧郁蘅眉目深锁,感慨道:“这一日来得如此快……”“苗苗,”苏韵卿眼神真诚,话音恳切,低声道:“别钻了牛角尖,以你的身份,前路广阔。如何行事对自己好,你自幼机警,定然拎得清楚。我回了,保重。”萧郁蘅一反常态,沉默的坐在小凳上,目送着苏韵卿离开,未发一言。都是被时局裹挟的人,皇庭之中,威权之下,岂会日日天真?苏韵卿明悟了原委,不知自己可还有前路,惟愿不牵累萧郁蘅遭人忌惮。舒凌是个帝王,皇权至尊,愈是守得艰难,帝王的猜忌便愈重,她怎就记不住呢?春去夏至,芳菲散尽成了脚下沃土的滋养,满庭翠色怡人。过了数月,苏韵卿活得如同空气,舒凌再未见她。她往寝殿去给人熏衣,蓝玉将人拦下,委婉提点,她早已不是寝殿的宫人。原来,哪怕近在咫尺,也可远隔天涯。苏韵卿没再自讨没趣,反在清风阁里听得芷兰她们议论,陛下择选的女官共计二十一名,已然入了朝中当值。听闻还有两个年不过十八的重臣之女,入了宣和殿当差,随侍御前。这些话都是背着苏韵卿聊的,好巧不巧的,她今日烦躁,正好走到了廊下,在柱子后听了个真切。又是一年六月,萧郁蘅的生辰到了,宫中依旧大操大办。过往的两载苏韵卿都列席宫宴,坐在萧郁蘅的身侧,也得舒凌赏赐的一份生辰贺礼。两小只亦然互送礼物。今岁她二人默契的谁都没有来往,当日的宫宴,也没有苏韵卿的身影。宫中人见风使舵,瞧着苏韵卿失了恩宠,连用度都开始克扣了,自是不会给她发请柬。顶着个七品的名头,日日看书消遣,也不知该不该庆幸岁月静好。在权力的漩涡里浸泡的久了,苏韵卿虽只有十三岁,却感悟了在意得失的苦楚,读懂了古往今来郁郁不得志的文人才子们愁楚的诗文。当晚,她一人抱着瑶琴轻抚,排解着心中的憋闷。舒凌自宴席离去,酒后燥热,起了闲心在入夜的宫道里吹风散步,意欲消减些酒气。听得断断续续的琴音,她蹙眉顿足,疑惑道:“宫里可还有未被清退的妃嫔,郁郁寡欢的吟弄风月?”红鸾赶忙回应,“回陛下,绝没有了,婢子着内侍省将人悉数打发去了寺院。”“何人抚琴,去看看。”舒凌面露嫌弃,吩咐红鸾循着声音去寻。红鸾带着人快步前去,走到发声处的墙外,抬眼望见“清风阁”三字,她伸手将人制止了,“不必往前。”回身离去,红鸾复命,“陛下,是苏侍读。”第19章 小尼浓云漫过玉津,九天星光寥落。舒凌负手立在宫墙下,一曲足够伤怀的琴音拨弄着她酒后敏感的心绪。听得红鸾的回话,舒凌凤眸半觑,愤然拂袖离去,丢下一句话:“将人发去寺院。”红鸾怔愣当场,苏韵卿又不是妃嫔,小小年纪把人丢去那地方,青灯古佛的,如何受的住?圣命难违,哪怕是带着酒气,也只得照做。当晚,茫然的红鸾领着人入了清风阁,将同样茫然的苏韵卿送去了后妃们养老的皇家寺院。好在红鸾念旧,没给人剃度。翌日,昔日当红近臣被送入佛寺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萧郁蘅知晓后,生出一股子由衷的悲戚来,作势就要往宣和殿去给人说情。乳娘清醒,将人拦了:“殿下三思,苏姑娘隐忍数月,你二人不曾相见。日后的事难说,若她有起复的福气,不需你劝;若她没有,你去了反倒让数月苦心白费,陛下疑心再起,于她的处境更是火上浇油。”萧郁蘅顿觉无力,颓然地瘫坐在蒲团上,“乳娘,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很没用?”乳娘瞬间怔住,赔笑开解道:“哪儿的话?殿下多虑了,整个千秋殿的人,都指望着殿下。就连苏姑娘,该也是念着您的。”萧郁蘅眼底闪过一丝小火苗,低声道:“是啊,我说过,要护着她的。乳娘,去做碗酪浆,我要读书了。”后来的两个月,萧郁蘅格外乖觉懂事,夫子频频夸奖于她,令舒凌心情大好。八月初十是舒凌母亲的寿辰,萧郁蘅一早盘算好了,与乳娘定了个计谋,买通了钦天监一个小官,劝诱陛下往皇寺祈福斋戒,为母祝祷,孝感天地,可保国泰民安。帝王于这些事,一般都是宁可信其有,只要财力允许,便会顺应操持。舒凌也不例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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