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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挖到漏夜,也是一无所获。舒凌并未在意,不过一笑置之。念及这人尚算乖觉,也就没打算再去招惹。如此平淡的日子过了有小半个月,萧郁蘅脱胎换骨,令一众夫子赞不绝口。苏韵卿起初还战战兢兢的,后来觉察无事,便也习惯了留在千秋殿。能陪着公主进学,听些经筵道理,她求之不得,远远好过在陛下殿内胆战心惊。萧郁蘅的课业再未缺短过,且心得见解写得鞭辟入里。夫子隐隐生疑,这人性情能改,连悟性也能突飞猛进不成?自是不成,这人日日回了寝殿闷头大睡,课业都是苏韵卿一笔一划给人填补上的。萧郁蘅自认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美滋滋的享受着夫子的赞赏。一位首席老先生按捺不住疑惑,当堂考了一番,收上来的一篇文章水准较之从前大相径庭。老狐狸修炼得宜,未曾表露出分毫异样,不吝溢美之词,将人好生稳住,随即便快步跑去了宣和殿外求见,誓要告御状。闻听原委始末,舒凌凤眸半觑,寻了午后的空闲,悠哉游哉的往书斋截胡。彼时她立于廊下,书斋内萧郁蘅尚算规矩的杵着脑袋听夫子授课,但那眉眼处皆是倦怠,三心二意的。反观身侧的小书童,眸中清亮,一丝不苟的随着夫子的话音陷入沉思,不时点头,真是个模范学生。无需多问,舒凌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她缓步踏入书斋,一袭墨紫色龙凤团纹大袖下,乃是玄色织金的曳地罗裙。莲步腾挪间,周身自带恢弘的威仪气度。夫子的声音戛然而止,满堂臣子俯身叩拜,齐声见礼。“免。”舒凌话音淡然,朝着方才萧郁蘅端坐的主位而去,随意的坐在上面,目光扫视着今日所学的《中庸》,幽幽道:“‘是故君子戒乎其所不睹,恐惧乎所不闻。莫见于隐,莫显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苗苗,这话你可学懂了?”萧郁蘅不知这尊大佛缘何而来,本就神思飘渺,未曾用心,一时被考问,只得支吾道:“方才夫子讲过,懂了的。”“懂了,”陛下似笑非笑,“如此甚好,那你就是明知故犯了。”“啊?”萧郁蘅一脸茫然,怔愣的抬眸望着陛下,嗫嚅道:“母亲何意?”“你是不懂装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舒凌起了逗弄的心思,慢条斯理的出言,钝刀子割肉格外舒畅。萧郁蘅愈发傻了,她不住的眨巴着眼睛,乞求道,“母亲莫打哑谜了,儿听不懂。”舒凌冷笑一声,转眸瞥向了她身后埋首颇低的苏韵卿,淡淡道:“你不懂,就由你书童代为回话罢。若是她也不懂,就由她代你受过。丫头,后半句中‘慎独’,当为何解?”苏韵卿当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她战战兢兢走出来,俯身跪地,低声道:“回陛下,婢子愚见,此语意在告诫后人,独处当守心修己,不可自欺欺人,于暗处动心起念,行差踏错。又所谓致广大而尽精微,亦有细微不可慢待,事事诚竭而为之意。”陛下垂眸凝视着她,沉吟须臾,话音轻飘飘的:“既如此,你可知罪?”顷刻间,苏韵卿遍体生寒,脊背满布冷汗。她伏着的身子微微发抖,脑海中快速的思量着,手心早已冰凉一片。陛下突然前来,专挑这一句发难,偏生先前还说萧郁蘅明知故犯。回想起上午夫子莫名的当堂小考,苏韵卿转瞬懂了,陛下此来只为兴师问罪,症结便出在了她给人代写课业上。来不及思量这人是如何察觉的,苏韵卿颤着嗓音,怯怯道:“婢子…知罪。”萧郁蘅人还半梦半醒着,方才她还洋洋自得,暗地为苏韵卿叫好,一时间画风突变,令她呆愣在原地。直到听见苏韵卿胆怯的音色,看着地上抖成筛子的人,萧郁蘅忙不迭地的护在了她的身前,“母亲息怒,她是我强拽来的婢女,我要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您要罚罚我就是。”“哦?是朕老眼昏花了不成,朕怎么瞧着这丫头好似是宣和殿的?”陛下负手,幽幽走下台阶,立在苏韵卿身前,冷声道:“你自己说,是哪个宫的人?”汗水浸透了衣衫,苏韵卿小心翼翼道:“婢子是…是陛下宫里的。”“公主殿下,”舒凌阴阳怪气道,“你说朕有无资格管教自己宫里的小宫娥?”萧郁蘅见苏韵卿被她吓得丢了魂儿,气急败坏道:“君子成人之美,亦不当夺人所爱。您若与儿争一小婢女,有失明君风范。”陛下闻言,呼吸一滞,不由单手扶额,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满口胡言乱语。夫子是怎么教你的?”话音方落,屋内三个夫子莫名受了训斥,尽皆茫然跪地,心中叫苦:这也不怪我们呐,我们可不敢乱教。苏韵卿险些窒息,成人之美尚可,夺人所爱是个什么鬼?满屋子里,除了萧郁蘅和陛下,其余的人都学了乌龟模样,许是地板凉快。萧郁蘅耿着脖子,气势不能输,但心里早已发毛。她的确是个半吊子,多年不认真学习,误解滥用在所难免。舒凌淡然望着几位夫子,“诸卿说说,皇子进学怠惰,迟到偷懒,欺上瞒下,不务正业,不敬师长,该当如何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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