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材中等的青年精神奕奕地从帐外进来,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多谢李将军。”赵桓熙新到此地,两眼一抹黑,自己也不知该做什么,自然是听李营安排。 马老六神情微尬,忙指着放在帐前地上的两隻大包袱问赵桓熙:“将军,这两个包袱是您的行李吗?” 马老六忙上去一手一隻挎了,一边朝右边走一边道:“将军,这边请。” 马老六将包袱放在他的床榻上,回身道:“将军,您看看缺什么,我叫人去添置。” 马老六道:“应当是的。” 马老六挠头,道:“那古德思勤抢了咱们两座城之后,扬言要回去给他老娘过五十大寿,说等他祝完寿再打,所以现在暂时没有战事。”他还隐瞒了一句话没说,那就是古德思勤还说,希望等他回来时,迎接他的是赵老狗。 他摘下头盔放在桌上,感觉身上难受得很。这一路紧赶慢赶的,有条件沐浴的驿站隻遇到三处,所以他也隻沐浴了三回。 “有浴桶吗?我想沐浴。”赵桓熙道。 赵桓熙看向盆架上那小小的黄铜脸盆:“……” 赵桓熙忙道:“不必了。”那李将军原本就瞧不上他,可别再因为这点小事去叨扰他了。不能沐浴就不能沐浴吧,反正冬姐姐也不在这儿,在旁人面前,脏些又如何? 马老六忙道:“将军请稍等,我去给您找。” 九月初,国公爷还没醒。 这日,殷夫人理完家,照例先去敦义堂问候国公爷的情况,回到嘉祥居时,发现赵佳贤来了,此时和赵佳臻姐妹两个都在徐念安的房里,手里拿着几件婴儿的春衫,道:“若是侄儿,就穿这松柏纹样的,松柏长青。若是侄女,就穿这梅兰纹样的,贞雅娴静。” 殷夫人笑着走进去道:“哪来这么心急的姑姑?这么早就给做上衣裳了。我这做祖母的还未来得及动手呢!”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赵佳臻脸倏地红了,伸手去掐她,姐妹俩笑成一团。 徐念安点头:“还与昨天一样,并无改变。” “哎哟,娘这是拐弯抹角地说咱们不体贴不孝顺呢,这可如何是好?”赵佳臻说着,正要拉赵佳贤来歪缠殷夫人,芊荷匆匆来报道:“太太,大老爷带着杜姨娘和朝大爷阳二爷两家人回来了,门子按您的吩咐拦着不让他们进门,正在那儿吵着呢。” 徐念安要起身,殷夫人忙道:“你坐着,不用动,前院的事我去处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