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开一条。 全是沈御当时给她讲题时候发的语音。 “收藏这个？”沈御问她。 黑暗里，她抬眸望着沈御，最后说了实话。 最后一句，少女声音几乎在颤抖。 尤绵是想明白了，是释然了。 沈御会去香港。 相隔几千公里。 没有办法想现在这样说话。 沈御慌乱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着，喊她乖乖，指腹抹开她眼角的泪。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吻着她额头，安慰她。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尤绵到现在都没有忘。 搬来的那天，尤绵的妈妈拜托沈御在学习上教一教她。 她说尤绵这孩子很听话，聪明，学得快。 他好像教坏了。 凌晨两点半的夜里，尤绵缩在被窝，躺他的怀里，像个不安分的小狗，时不时蹭着他睡衣领口，贴他的脸颊，怎么抱着他都抱不够。 沈御垂眸，往后仰着身体，手轻轻抚弄她的脑袋，“靠近一些？”他轻声笑笑，“不怕我欺负你吗？” 暑假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她计算着沈御离开的时间。 沈御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多亲亲我。 少女声音温柔如同羽毛般落在他的心上。 沈御错愕。 内疚，心疼，酸涩充斥着他。 这一刻，沈御哪里也不想去了。 月光映照在他漆黑的眸色中，勾勒出尤绵的模样，从她的发丝，到额头，然后眼睛，鼻尖，和嘴唇。 尤绵都会欣然接受，然后笑笑望着他。 几乎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尤绵承重不住他的重量，只好双手推着他。 是他的眼泪。 悄无声息的哭，连呼吸也刻意放缓，不想让她察觉。 她像哄小孩子那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了。” 安静了会。 尤绵透过月光，看见了他眼眶微红和眼尾自然滚落的泪。 张了张嘴还未说出来，只在耳边听到低沉的一声，“我爱你。” 尤绵鼻尖泛起一丝酸楚。 四目相对。 尤绵勾唇笑了，觉得真好。 看她笑，沈御也下意识跟着笑。 尤绵想她已经做好他离开后的准备了，带着他给的爱，等待着下一次，每一次的重逢。 爱是无敌的。 “睡觉吧。”沈御勾了勾她的鼻尖，将被子重新铺好。 “嗯。”他轻声应着，语气平静。 “我去解释。”沈御面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