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了?”洛尔问。 “我们在这儿等着?”就算不是异能者,也能听到外面的情况并不怎么妙——按常规来说,他们是该等在电梯里面,等着专业人员来援救——但到处都是爆炸,还有可能着火的情况下,坐以待毙似乎称不上好主意。 “上面的厅门被卡住了。” “需要什么人给你垫个脚吗?” 奇兹,洛尔和史密斯博士都让出了位置,他们紧靠着角落站着。 厅门依然保持着微开一条缝的状态,不过撒沙知道这不是“被卡住了”而是厅门原本就预留有一英寸左右的缝隙,各个电梯公司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他无法指望找出那样被卡住的东西然后顺畅地拉开厅门——厅门要比轿门更难拉开,特别是他现在只能靠自己的手指而非机械——他站在轿厢的顶部,检查了厅门。最新设计,不靠钥匙这两扇门会像焊在轨道上的那样牢,如果他是个普通人,那么几乎就不用做这个打算了。 电梯钳有一个失灵了,轿厢歪歪倒倒地下滑了整整一层,七层发光的通道在他们面前一晃而过,接着又是粗糙的灰色水泥层。 比他想法只慢了一丁点儿的第三波袭击来了,每个人都听到了犹如开启罐头时发出的那声“啵”只是要比前者大上几百倍——轿厢的底部猛然向上突起,又猛然下陷——他们踩着的地面骤然之间变成了一个满是狰狞獠牙的黑洞。 只有半个惊恐的喊声,当你只能靠着自己的手臂悬挂在空中的时候。你是很难大声喊叫的。 扶手是靠两枚螺钉固定在轿厢墙壁上的。在刚才的考验中,一个用以固定螺钉的方形“脚”与扶手杆子焊接脱开了。滑溜溜的低了头的杆子根本抓不住。 很不好,我们前面说过,撒沙抓住的不是玫瑰花,而是玫瑰花上的刺,卷曲尖锐的金属刺进了他的手掌、手腕和小臂,他勾住的地方只有一个烟盒大小,他就凭借着这么一点凭借拖带着大约五百磅左右的累赘。 撒沙情不自禁地咒骂了一声,那块金属正在弯曲。 “不!”洛尔在下面惊慌失措的喊道:“求你!” 如果放开,那么他刚才就没必要跟着一起跳下来了,撒沙思忖道,他估计过,医院的建筑单层高度大概在15英尺左右,他们刚过了七层,那么下面大概有一百英尺,这个高度足够摔死半打普通人,但对异能者来说,并不致命,而且还会有两个垫脚的呢。 最后一句话起了决定性作用,奇兹试着往上爬了,空中的三个人有志一同地松了口气。 六层也正处在一片慌乱和灰尘之中,在这儿爆炸的zd不比九层更少些。医生、护士、病人和其他一些人正拥挤在安全通道口。 “楼梯断了。”那些安放zd的人特意在电梯与楼梯这儿多放了好几个,灯也坏了,几个人打开移动电话上的灯往下照,扭曲的钢筋从瓦砾之间伸出来,就像枯萎的树枝那样直挺挺地戳向他们。 堵塞在通道口的人群疏散开后,他们看到了是什么才让人们如此惊慌,那是植物。比同类粗壮上几十倍的藤蔓从黑洞洞的楼梯通道里伸出来,和钢筋,混凝土块纠缠在一起,形成一段碧绿的陡坡。 “红葡萄藤。”一个医生回答道。 “我们或许遇上了个超级英雄,”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跃跃欲试“他正在拯救我们。”他往前走了一步,踩进那些茂盛的叶子中间。那些藤蔓没有撤除或是表现出想要绞死他的企图,它显得非常结实,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踩到了楼梯。“我到了。”中年人大声喊道,并用移动电话的灯向上照着“你们可以试着下来,那些植物很密集,不用担心会被夹着脚。”他说。 “我们在六层。走完这些楼梯只需要五分钟,”医生说。一边小心地侧身倾听:“爆炸还在继续,这儿不安全。” “那么我们就祈祷这个超级英雄做事有始有终吧。”医生说,他抱起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病人,护士在旁边帮 撒沙他们是最后下去的,洛尔注意着他的手,发现他还能抓着藤蔓的时候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再一次看到天空的时候,有人哭了起来。 “你不去吗?”宝儿。道格拉斯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说,”宝儿。道格拉斯抓住了撒沙的肩膀,浅蓝色的眼珠中充满阴郁,他的手沿着小羊皮外套的里面摸上去,一下子抓住了那片匕首般的不锈钢片——它深深地嵌入了撒沙的腹部:“你是准备让它割下点什么带回去给你的好爸爸做晚餐吗?” 撒沙。霍普金斯无法抑制地痛喊了一声,让他感觉不妙的是,除了那一下狠毒的搅动,他还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宝儿。道格拉斯接住了他。“乖乖睡吧,小宝宝。”他讥讽地低声道:“别让你姨妈担心。”然后把他推到了史密斯博士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我们居然一直没能察觉到——他救了我们,还和我们跑了六层楼。” 宝儿。道格拉斯说。“你需要看看这个吗?”他把那块不锈钢片递了过去“看这个深度——他就快被扎透了。” 如果有人问起,一家医学机构或研究所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不,当然不会是那些冷冰冰的仪器和设备,除开那些机密级别的资料与研究成果以外,最能让一个研究人员心动的大概就只剩下了切片和样品。 “我们完全可以在这儿放把火。”一个成员抱怨道。他进入“十二翼”没多久,家境不错,还有一对溺爱他的父母。整天无所事事,具有暴力倾向的“十二翼”是他最新找到的重大寄托,没有之一。 参与这次活动的成员不多,他们知道的东西更少,可以说。除了头目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真正想干些什么——等到所有他们需要的东西搬出去之后。头目将两个手提箱放在了一个桌子下面,按下了启动键。和电影上的不同,没有计时器也没有大红灯,只有一盏小如芝麻的绿灯表示它已经被启动了。 “我们已经给过他们时间了,”头目说:“他们能够撤离所有的人,哦,那些例外。”他歪歪脑袋,用下巴指了指几个研究和保全人员:“必要的牺牲,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但现在它应该已经空了。” 他们的电梯卡在二层,但没有被爆炸波及。走廊上的一场小爆炸把他们分散了,倾泻下来的天花板掩埋了他,他没有受伤(轻微的划伤与膝盖上的淤青不算),就是挣扎出来费了好一番功夫,他从破碎的矿棉板里爬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人了——他沿着安全通道往下,跑进接待大厅,就在这时,地下二层的,真正的爆炸发生了。 布莱恩正想要这么做的时候,听见了呼救声。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是一根原应倾倒的柱子,之所以它还不能说是“倒下的”是因为有个人正在托着它。 艾弗里。法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