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佩皮说:“对于西大陆的人来说,他尼人只有一张脸。” “那也是个儿童?”安普问:“他比我更像个爸爸。” 安普做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鬼脸“可这样的话,”他说:“那小矮子就算伸直了胳膊也不可能打到他的头,他几乎能直接吻到他的ji巴!”他转向别西卜和撒沙:“他上一场是和谁打的?也是个巨人?” “那么你觉得这次谁会赢?”安普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道:“我想下个注。” “就算是他被揍的很惨?” “就算是他被揍的很惨。”别西卜说:“他和他的对手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然后他们听到身边有人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大叫。 “他踢了他,还往他的眼睛里吐了唾沫。”别西卜说。 在他们身边大叫的人是黑人男孩的教练。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没能看到太多的东西。但他仍然可以诅咒他尼人,指责他有意犯规。 他尼男孩站在拳台上,平静地对了对自己的拳头,他的手套上沾着血,被打中过的脸和肩膀疼得厉害。不过没关系,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很快他就能得到治疗,还有美味的食物和舒适的床铺。 他今天的名字是信,但他真正的名字就是另,幸好在绝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被叫做另的,他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有着四张脸和八只手的哈努曼神也是一只猴子。 也许她是对的,没哪个孩子能比另聪明,强壮,有力气,他能和牛摔跤,到树上抓猴子,咬下蛇的脑袋,能通宵干活,次日毫不疲惫。一个慈善机构的义工教他写字,他学会了五百个字。 他离开的时候是夏天刚好开始,第三天另的哥哥被送回来了,半身不遂,瞎了一只眼睛,另的哥哥是拳手,送他回来的年轻人向他们的母亲索要一大笔钱,因为另的哥哥的医疗费是教练垫付的,他给了另的哥哥一条命,现在他要收回来更多。 另说,他可以打拳,在一个年轻人发笑的时候,他扑上去打断了他的肋骨。 如果继续留在家里,是不是能等到那个义工回来呢?假如他遵守了承诺,另,还有他的家人是不是会比现在过的更好点? 另接受了半年的训练,在他尼打了一年的拳,在西大陆打了两年的拳。教练允许他和家里通信,在第一封回信里,另的母亲告诉他他的哥哥在他离开家的次日就死了。 这是另的秘密,他谁也没告诉,哪怕是自己的母亲和最好的朋友——只要他集中注意力看着某个人,那个人的身体就会透出太阳般璀璨的光芒,年轻人明亮,老人和孩子微弱,但有些年轻人的某个地方也会像是被乌云笼罩着那样暗沉阴郁,那些地方不是受过伤就是不太好。 他也不止一次地被打的奄奄一息——这才知道教练根本不会给他们治疗,他的哥哥顶多是被擦干净了——他曾经以为自己也会血肉模糊的死去,就像那些被扔在帐篷角落的同伴。但是没有,他一次又一次地活了过来,教练认为他是个有用的好孩子,他获得的资源与经验逐渐多起来,另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他到了这儿,这儿就像义工所描述的那样又干净又漂亮,食物充足而且美味,就连水也是甜的,清澈的,他拿到了更多的钱。也许再过几年,他就能像那些被登在报纸和杂志上的拳手那样,在这里买栋房子,把母亲、妹妹和弟弟接过来,一家人快快活活。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 房门开了。 别西卜盘着腿坐在床中间,看着撒沙赤着脚忙来忙去。 “给我们找个谈话的地方。”旅馆的床是老式的铸铁床。有用来挂设帐幔的细巧横梁与立柱,小霍普金斯从旅馆的前台那儿拿了不下半打的床单,现在他正忙着把这些床单挂起来。 “我们不在这里谈,”撒沙说。他推了推别西卜,让他让出位置来,然后拉着他和自己躺在一起,肩膀靠着肩膀“别西卜,你知道 别西卜点了点头。 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是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的,无论用什么方式,他们也不想引起哪个人的注意。所以撒沙只能冒个小小的险,短时间内建立起一个临时的记忆之宫——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太糟糕,问题是他还必须想办法把别西卜弄进来。 “记得,”别西卜回答的很快:“我喜欢那柄贝瑞塔,可以加装消音器的,还有伯莱塔92f式和g3sg1,还有你不停的掐我。” “所以?” “产生疑问会怎么样?” “我不能自己解决?”别西卜觉得这很有趣:“我记得你曾经教过我如何摆脱噩梦。” “这个和装着我们的盒子有什么关系吗?”别西卜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我大概明白点了。”别西卜说:“所以我要熟悉它,是吗?” “哦,这个说法可真是有点太残忍了,兄弟。”别西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