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再见过比这更快上钩的鱼。”别西卜若有所思地说:“或者更精确点,这条鱼根本就不是被钓上来的,而是自己跳上船的。” “没关系,”霍普金斯医生愉快地说道:“处理得当,鲨鱼一样美味。” 他不但赢赌场里的钱,还赢赌客的钱,在这方面他有着几乎可以说与本性完全相反的做派——他从不挑选那些傻乎乎的,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来拉斯维加斯碰运气的暴发户,他偏好那些和他有着差不多身份的。脑子聪明,手脚敏捷的家伙,他甚至和某个本地黑帮成员玩了一场俄罗斯轮盘赌——方式有些特别,伊万拿出了共计十三把转轮手枪,每把手枪里面都有一颗子弹,由专人旋转圆筒,然后他们从里面挑出一把——谁也没死,但那个本地黑帮成员花了很大一笔钱来让伊万守口如瓶,现在的黑帮成员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冲动好战,但如果让人知道自己在一个可以说是敌人的面前露出对于死亡的惧意还是相当不妥当的。那会让他的下属、同伴和上司怀疑他的可靠与忠诚。 肖恩。巴蒂尔曾经暗中找来个算牌好手。在二十一点中,他让伊万输了五十万,在察觉伊万想要退缩的时候,他自作聪明地输了更多一点回去。伊万立刻吃下了这个饵,他以为伊万会继续和他赌,很可惜。伊万再也没上过有他在的赌桌——所以说,无论输赢,霍普金斯都得先让他失去狼。只有失去狼的伊万?谢尔盖耶维奇才会把那些吞自于天堂宫的利润吐出来——那将是强有力的,无法抵抗的一击,能够直接挖空他,恶狠狠的一下子,肖恩。巴蒂尔还等着伊万的内脏做夜宵呢。 “多少?” “没问题。”肖恩。巴蒂尔毫不犹豫说。 “当然。”巴蒂尔在电话那头说。连带着潮水般低沉有规律的噪音,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卧室里:“我已经接获了经理的汇报,真没想到,我以为要等到伊万注意到你最起码还得两三天,亲爱的老朋友,二十五年了,我真高兴看到你依然魅力无限。” 肖恩。巴蒂尔迟疑了几秒钟,才犹犹豫豫地给出了答案:“食物?” “别担心,”霍普金斯说:“也许到了明天,你烦心的事儿就能得到解决了。” 巴别塔——机构的“医院”一座位于自然奇迹(一块有着三十层楼高度的巨型岩石)上的人工奇迹,在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与摧毁之后重又站立了起来,依旧是灰色的,高大的,方正的建筑物,布满玻璃窗。 之后一直到现在,机构的诸多“猎手”还在西大陆各地疲于奔命,只为了弥补这个“大漏子”要知道,逃走的罪犯杀死的每一个人都将是机构不得不面对的责任与负担,机构的公关人员已经全体调换了整整三批。 负责接待他的医生不知道该不该说,格列格里。科索朝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佩戴在衣领上的小牌子,宝石蓝色,确实,在医生得到的通知里,这位先生的等级可以说很高,他可以知道那些一般“猎手”都不可能知道的东西:“他们已经安息了。”在被彻底的研究和利用之后“他们不可能被留下来。”太危险,另外也有被迁怒的成分在里面,这场暴动造成的影响,就连“机构”的最上层都有所波及。 比如西壬,她的能力源自于她的声音,在研究结束前,她不能被切断声带或是挖去舌头,研究者们只得采取与先前的“圣者”一样的方式——长时间的人为深度睡眠,需要的时候才会让她清醒。 “你想要把她买回去?”第一次他就是这么干的,医生摇摇头:“不行,她的能力已经二次变异,危害性太大,她不可能活着。”很好的标本制作团队。” 但格列格里显然觉得自己还得解释一下:“在一切结束之前,我想见我的小西壬一面,我得告诉她结局是什么——她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