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西亚一下子推开了宝儿,她的力气大极了,不但将男孩一把推得老远,还让自己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擦破了手肘上的皮——她对此毫无感觉——男孩漂浮在水面上,沉默不语,看着那个年龄几近于自己三倍的女性就像个第一次意识到男女差别的小姑娘那样惊慌失措地一次又一次地用手背和指头胡乱擦拭着嘴唇。 浓厚的香料和奶油,巧克力,再加上威士忌与精酿烈酒,应该是酒精度在百分之十七左右的百利甜酒。 考试期间,总有人借助药物、酒精和香烟来纾解一下压力,这都快成为一个不可明言的传统了——有些学生在比赛前后也会这么干。 宝儿游了回来,他刚才被玛西亚推开,整个人都在外力的作用下短暂地沉进了水里,他的面孔上满是晶莹剔透的水痕,在月光下。他就像是一个被摆在白银八音盒里,镶嵌了无数珠宝的象牙跳舞小偶人。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发出声音,游泳馆里只有风穿过罅隙的呜呜声与池水拍打池壁的声音。 “我讨厌考试,”别西卜说:“如果它的存在是必然的,那么谁能来告诉我,它为什么非得分成一天一天的,我感觉我已经被零切碎割了。” “你怎么会有这个?!” “记得清清楚楚,”别西卜无精打采地说道:“就算在考试期间,我都在想从哪儿再找个四五个小时出来——我也许可以在冲撞训练的时候睡觉,反正那时候用不着看的太仔细。”他一边抓住衬衫的下摆,像脱一件背心那样直接把它从头上取下来,一边走进浴室,浴缸上方的水龙头正在哗哗地放水,雾气蒸腾——别西卜试了试,正是他最喜欢的温度——略微有点高,能够从皮肤一直烫进内脏和骨头里——他直起身体,有那么一两分钟,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他在浴室里绕了半圈,拧开定型啫喱的盖子,挤出里面半透明的乳膏,擦了一整个胸脯——发现的时候他忍不住低声诅咒起来,单脚跳着脱掉身上剩余的衣服,急急忙忙地逃进了浴缸。 “你刚才说参观社团?”在等待热水将自己统统淹没的时候,别西卜高声问道:“它怎么样?” 浴室里传来很响的水声与模糊的喊声,幸亏霍普金斯们的听力都很不错“我也这么想,但别西卜,”他说:“我不觉得你会适合这个社团——它的全名是‘戏剧、道具和化妆’。” 霍普金斯正在浅睡与深眠间徘徊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第三个拥有房间钥匙的人走了进来。 令人无法忍受的内疚与羞愧已经折磨了这个普通男孩很长一段时间,他睡不好,胃口欠佳,整日里迷迷糊糊,教练已经训斥过他很多次——为了那些不应该犯的错误,他的考试成绩,可想而知,不用等待结果出来他也知道一定是一塌糊涂他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要和别西卜,还有撒沙道歉,另外,还有说明——他不是有意的,至少,他并不知道老队员们私下里做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们会调换恶作剧的地点,还调换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一无所知,以为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每个新队员都得 别西卜。比桑地和撒沙。霍普金斯什么都没说,只是打了他一拳,很重的拳头,他掉了一颗牙齿,脸肿的就像是往嘴巴里塞了颗橄榄球——之后他们也没再找过艾弗里的麻烦,他们表现的毫不在意 想起这点,艾弗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你什么都不必说,”撒沙突然开了口,他仍然闭着眼睛,艾弗里颤抖了一下“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没兴趣听——艾弗里,我和别西卜都是胆小的人,非常胆小,曾经让我们受过伤的地方,我们会绕的远远的,再也不经过——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 “走开点,你挡住风了。” ps:感谢少数电大人的再次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