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小的祭品在狂风暴雨中喊叫,她的声音纤细的就像根蚕丝,它是那样的轻薄,却又是那样的锐利,足以刺穿任何一个还残存着些许良知的心脏。 围绕着凯盛国盘坐在毯子的工人也因为低温和饥渴而昏昏欲睡,出乎意料的,凯盛国却在此时醒来了,他被皱纹和淤血挤压着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痛苦:“什么声音?”他问道。 正如索米特雷所预计的,这是一道足以劈开一座钢铁堡垒的晴天霹雳。 ealf,全称为地球动物独立及保护组织,的确,它在联合国公文中被称之为恐怖组织,它的成员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制造过各种经济与人身伤害事故——但没几个人会认为他们真的个个十恶不赦,它甚至有很多同情和支持者,大部分人都会说:“他们不是坏孩子。”虽然有些时候太过激动。 更多人在ealf的论坛上发言:“他们早该这么做了!”并提出申请,希望参与这个大行动。他们很容易便如愿以偿了——他们为此得意洋洋,兴奋不已。 不是好莱坞的三流恐怖电影,也不是蛮荒地的老旧纪录片,它近在咫尺,迫在眉睫。 饥饿的鳗鱼瞬间淹没了它。 志愿者们曾如潮水一般地涌来,现在则如潮水一般的退去。隐晦的支持者闪电般地消失无踪,旗帜鲜明的同盟军立刻发表声明——站在完全相反的立场,力求彻底切断关系;ealf组织坚决地否认了索米特雷的存在,至少是这个索米特雷,因为它的成员希雷诺斯。索米特雷早在两年多前就已死在了菲尔班斯克州的冷杉原始森林里,为了抗议与阻止当局的砍伐行动,他和一批志同道合者居住在树木上,当地林务局和警察局联手行动,清除了他们的地面供应,往树上打强光,播放高分贝音乐,砍掉所有他们不曾占据的树枝,索米特雷在转移到另一棵树上的时候,因为多日没有进食连带睡眠不足,失手摔在了地上,折断的肋骨刺穿了他的肺,在送到医院前就已经死了。 ealf的首脑愤怒地谴责了那些无耻地冒用死者身份与ealf名义的匪徒,称他们为骗子、凶手、小丑。 唯一不能转身的只有焦头烂额的谈判小组与新约克市政府,两艘捕鲸船在飓风暴雨中起航,驶向指定地点,船主的损失由市政府与保险公司共同承担。 行动,是的,行动,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和规定,在这类劫持事件中,只要劫持者开始杀死人质,当局就可以准备以武力解决此次事件。 主攻的是swat,hrsf辅助,这个安排让有着姜黄色眼睛的混血男人略感安慰,问题是每三个特种作战人员后面都跟着一个机构成员,在swat,hrsf队员挑剔的眼睛里,他们是些迟钝、愚蠢、反应迟缓的外行人,是讨人厌的累赘和障碍,但上头有命令,他们必须被随身携带。 希望这种好情形能够坚持到行动结束,swat的负责人默默地吻了吻交叉的手指,上帝保佑,那儿还有孩子、女人和老人。 因为是养鳗岛的关系,喀迈拉早已失去了海岛的原始面貌,它的周围被修建得非常平整,没有树木,没有礁石,只有平坦的,一望无余的棕褐色滩涂,滩涂上只看得到还不足手掌高的碧绿海菜(现在它们已经被海浪或是狂风卷走了),只有岛屿中央还有些矮小的植被,它们被作为篱笆和挡风墙环绕着养鳗工人的菜地。 他们所能看见的,也只有那么两三尺距离,无论前后左右上下,都是如此,灰白色的雨幕就像墙壁那样围绕在他们身边。 令他觉得奇怪的是,显示屏上的红点正在不断增加,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座岛屿。 单调的雨声中突然插进了喘息声,咻咻咻,带着热气。 下一个瞬间swat的负责人快速轻巧地转过身,动作之快会让人以为他原本就是面朝海岸站着的。 它近乎于歇斯底里地吠叫着扑上来的时候,姜黄色眼睛的混血男人一点儿也不吃惊。 他冲着通讯器喊道,同时将带有锯齿的匕首插入了大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