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孩子冷静地说:“我确实记得母亲是如何死去的。” 这间办公室不大,只摆着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周围是一圈可以上锁的铁皮文件柜,亨博特先生从备忘录里抽出今天的纪录,记录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但他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它塞进一本浅黄色的纸面文件夹,然后把文件夹收进铁皮柜子里,让它和以数百计的同类们挤在一块,干完这一切,亨博特先生没有把文件柜锁上,他弯下腰,手伸进铁皮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摸索着,最后拎出了一个5盎司左右容量的不锈钢小酒瓶。 “一个古怪的孩子!”他小声唧咕道。 圣托马斯教会小学是个既守旧又注重纪律的好学校,上帝的荣光从一百二十年前就开始笼罩着这里,每个学生和老师都经过精心的筛选——亨博特先生的手微微一抖,咖啡洒在他的衬衫上,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他后悔极了,他不应该那么快地提交报告,特别是那是张有利于史特莱夫的报告,他应该再拖延一段时间,做个观察日记什么的他有个多么可怕的孩子啊。 问题是,今天的事情脱离了常轨,或说是脱离了他的预想。 这些当然还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一个沉稳的,健康的成年人感到恐惧,让亨博特先生深感不适的是,他和撒沙。史特莱夫的位置好像颠倒过来了——孩子在观察他,欣赏他,啜饮他的不安,津津有味。 他的父亲不仅爱他,还相信他。 “史特莱夫”父子回到了“因为被剥了皮而成为制革保护人的圣徒巴多买多”所监管着的教室,让撒沙小小的吃了一惊的是,空荡荡的教室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张挺熟悉,得意洋洋的面孔——多洛雷斯。肯特。 “校车开出去一分钟,我就在校车上呕吐了。”多洛雷斯捧着一杯浓的就像是固体的巧克力,兴奋自豪的语气让撒沙几乎要以为她吐出的不是臭烘烘烂糟糟的未消化食物和胃液而是玫瑰花和香水。 霍普金斯医生看着这两个孩子,他微笑起来,走过去,把手放在撒沙的肩膀上:“是的,撒沙,我保证她已经弄得很干净了,是我亲自帮她打理的。另外,你也许要谢谢她。” “她来告诉我你被亨博特先生留下来谈话了,亨博特先生是个严厉的人,她担心你。”霍普金斯医生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霍普金斯医生说:“稍等一会,我给你妈妈打过电话了,多洛雷斯。肯特小姐,我会送你回去。” “只是一个感谢,”霍普金斯先生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我想你的呕吐是有原因的?” 从那之后她就一直埋首在巧克力里,撒沙皱着眉,他觉得自己也许弄错了什么。 孩子不允许坐在副驾驶座,撒沙和多洛雷斯并排坐在后座,安全带把他们紧紧地固定在座位上,他们靠的很近,撒沙只需要转头,就能看见距离自己不过数英寸的多洛雷斯的耳朵。 “他说是因为我不够乖巧所以爸爸才回到哈盛顿区去干活,妈妈也因为这个原因,操心太多身体才会不好。”多洛雷斯沉默了几秒钟,才用很轻的声音(不比车内空调的排风声更大)回答道:“他还说安妮。肯特比我更像是肯特家的女儿不是我,肯特夫妇喜欢安妮,如果有可能,他们 “很显然,他喜好信口雌黄胜于一切。”撒沙冷淡地做出评价。 “嗯,”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我知道你在安慰我,”她问:“但信口雌黄是什么意思?” “一个单纯的恋童癖。” 撒沙有点沮丧,他想的太多了。 “鸭肉。”撒沙满怀疑窦:“为什么我觉得您很高兴?” 撒沙的脸黑了。 (待续) 还有此文虽然归纳在灵异推理里面,实际上它更应该属于异能暗黑类(的女生频道里面没这个),所以不太会出现如阿加沙小说里那种最后令人“恍然大悟”的场景谢谢诸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