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闻隽挣扎不开,所幸赵旻去了,深知若是不给他得逞,指不定还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散席后应闻隽借口身体还未恢复先走一步,宋千兆拉住他,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好不容易将杨公子请到家里,你不帮着招待些?等他们走了,随你怎么休息。我是长辈,他们有些话当着我的面说不出,等会儿支个牌桌,你去陪着打两圈,打听打听那个制药厂是怎么回事。” 宋千兆颇为不悦,骂了句难听话。“那小子越不想让人知道,就越是有鬼。你看他那个草包样子,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跟他爹赵岩一个模样……若真是个能赚钱的好路子,岂能白白给他浪费?” 应闻隽脚步一顿,在暗处站住。 “我当然看见了,我就坐你二人对面,汤匙掉了我去捡汤匙,看见你小子在桌下死皮赖脸地拉住人家的手,你表哥都反手掐你手背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赵旻欣赏着杨贺五彩缤纷的表情,不一会儿眼泪便笑出来,语出惊人道:“要不然你是我的好哥哥呢,第一反应居然是怪我把自己表哥给睡了,哎呀,他除了是人家表哥,还是人家舅妈呢,你就不担心我的腿被我舅打断?” 应闻隽在心中赞同,赵旻确实不要脸,正要离开,却听赵旻困惑着问了句:“啊?我为什么要把他带回去见我小姑呀?” “不是你当初说,若有了真心在意的人,只会把他带回去见你小姑?” 杨贺叹了口气,未再说什么,心中隐隐觉得赵旻心口不一,却也顾着死党的面子,没有点破。 应闻隽也在原地站了会儿。发现赵旻这个人他真是看不懂,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又怎能分真心假意,难不成不在意,还能假装出“在意”?当自己说“别人残缺,我却多余”,赵旻反驳说他看不出时,是真心还是假意?当他夜里做噩梦,赵旻搂着他哄时,又是真心还是假意? 片刻后,应闻隽也回去前厅,众人支起牌桌,宋千兆没再掺和,只让应闻隽作陪。 赵旻若有所思,倒是没再说什么。 厅内只剩下杨贺与应闻隽两人,杨贺觉得尴尬,应闻隽倒是从容的很,对着杨贺一笑,问道:“你之前说想同我去看电影,现在还想吗?” 应闻隽又是一笑,心道就冲这句实话,以后也决计不会把杨贺牵扯进来,继而点头告辞。 没走出几步,应闻隽就胃里不舒服,晚饭本就吃的不多,这下又都呕了出来,被风一吹,全身抖起来,他听到自己打颤时上下牙碰撞的声音。一回到屋里,连灯来不及开,便扑到床上,胡乱拿被子卷住自己。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继而闻到一股饭香,有人坐在床边,将他抱了起来。 果不其然,搂着他的人得寸进尺,又将手心放在应闻隽额间探了探,自言自语道:“还真烧起来了。” 方才在席间,为了招待杨贺,宋千兆让厨房做的都是大鱼大肉,应闻隽压根就吃不下多少,倒是这碗粥来的及时,半碗下肚,胃里好过不好,只是这手艺他一尝,就知不是宋家的厨子做的。 应闻隽偏了偏头,神色冷淡。 应闻隽没搭理他,却把粥喝了,心中却想问赵旻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 “别说我不爱听的。”赵旻将碗一放,方才还柔情蜜意,现在却突然翻了脸,冷淡道:“我何时逼迫你了?你有情我有意,算哪门子逼迫,只不过是你这人就爱端着,死脑筋,我猜透你心中所想,先行一步罢了。” 应闻隽没吭声,盯着空了的碗碟出神,片刻后,沉沉开口:“……我有两个条件。”也是不错的。 赵旻蠢蠢欲动,一手伸到应闻隽的衣裳中去,贴着他发了烧的滚烫皮肉往下摸,鬼迷心窍道:“别说两个,就是两百个,我也都答应你。”他心想,明天的事,今天哪里又说得准呢。 赵旻神色一下就清醒了。 他冷笑道:“好啊,你去同我舅离婚,我就同柏英分手,这有什么难的。” 赵旻瞪着他,吃了苍蝇般,神色精彩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