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清雨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去捂他的嘴:“谢太太受不起。”
温热的唇瓣贴在她的掌心,撩起升温的暧昧气息,分不清那是身体回温带来的灼烫,还是另一个人带来的属于他周身的气息。
“相信我,太太受得起。”温意的淡笑落在耳畔激起更深的战栗。
果然,开了荤的男人,私底下是装都不装了。
窗外雪势逐渐变大,路旁两侧树木也被一片白色覆盖,银装素裹,茫茫天地。
虞清雨安静地靠在谢柏彦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冷杉淡香,心下安宁。
静谧之中,她脑海中忽然闪过疑问,扭头去往身后的男人:“谢柏彦,你什么事情都随着我的性子,这么纵容,你都不怕我恃宠而骄吗?”
虞逢泽有些话虽然难听,但到底还是入了她的耳,让她也不免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些方面失了些分寸,不管是对父亲,抑或是对谢柏彦。
不施粉黛的脸蛋上薄红尚且褪去,眉心微折,似乎很是苦恼。
冷意逐渐消散,她额头上脖子上也渗了点细汗,被他的指腹拭去,眼神低悬,漫不经心地将她身上的毯子又往上拢了拢:“你的性子,再骄又能骄到哪儿去?”
清润的声线轻轻落下,像窗外在空中飘然旋转的雪花。
有他撑腰。
“随你恃宠。”
虞清雨本就自有分寸,再娇纵也不会越过她的底线,至于其他的,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
她思忱了几秒,重重叹了口气,仰着头去瞧他的面容,眼睫轻颤,如蜻蜓点水漾起一点波澜。
“你对别人也这么耐心吗?”
似乎永远理解,永远纵容,永远好脾气,永远绅士。
刻进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偶尔也有些坏心思,想要撞破他的另一面,看他撕碎那道完美无瑕的假面。
谢柏彦漫不经心地掀眸,声线依旧平静,几分促狭夹在其中:“听你这话意思是,想跟我吵个架?”
没想到,虞清雨竟然点点头,含情水眸清澈见底,那里是满满的确定。
红唇微启,字字清晰:“小吵怡情。”
清潭深池般的眸子幽暗些许,谢柏彦微微颔首,云淡风轻地靠进柔软的椅背中,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太太请讲,想要怎么吵,我都配合你。”
虞清雨被他的话哽住,顿了几秒,很是不满地摇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直接熄灭她的热情。
算了,好像和谢柏彦确实很难吵起来。
怡情难度很大,她暂时放弃挑战。
闷闷又转了话题:“你小时候来京郊的时候也见过这么大的雪吗?”
“见过。”谢柏彦还是那副矜贵清冷的模样,轻描淡写,“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不知京城冬季气候,手冻得又红又痒,也是遭了些罪的。”
虞清雨讶异地抬眼,瞥向他袖口下那截清健有力的手腕,还有筋络分明的手背。
“我记得小时候有年冬天好冷,那时候我爱美,不喜欢带什么帽子和耳捂,耳朵差点要冻掉了。”眼波微转,眼底很快闪过一点清光,小小扯了扯他的袖口,盎然笑意扬起,“喂,说不定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呢?”
虽然谢柏彦很想哄她,但还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应该是没机会的。”
“那会儿天太冷,我基本都躲在京郊别墅很少出门的。”
面上的笑意恍然消散,虞清雨还想试图挣扎一下:“你看起来也不像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啊?就真的在家里呆得住?”
“别墅里设备齐全,健身房和书房,一应齐全,完全够我悠闲度过我的假期时光。”谢柏彦认真地陈述事实。
却见虞清雨面上表情落了又落,神色恹恹,没好气地从他怀里直身,又挪了两下,离他远远的。
“你怎么这么不浪漫?”控诉的调子,“为什么非要戳破事实呢,留一点想象空间不好吗?”
眸光横过去,忿忿不平:“你就不懂什么叫留白的艺术吗?”
说着说着自己倒还真的生气了。
她别过头,望向窗外:“我不理你了,我刚刚遭受了家庭重创,你又给我情感上的重创。”
谢柏彦视线攫住她的身影,她闷闷转过头,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脖子微微往后仰起半分,矜持又优美的弧度。
静了几秒,谢柏彦指骨微曲,轻轻叩在中央扶手盒上,缓缓落下一点声响,清脆地回荡在逼仄的车厢内。
微微一笑,他慢悠悠地说:“明白了,太太这似乎叫做迁怒于人?”
愤懑的目光很快又转了过来,虞清雨扬着下巴,明艳逼人:“你这是在指责我吗?”
怡情很难,小吵怡情。
好像这样看来也不是很难。
“没有。”谢柏彦温润而笑,尾音散漫地拖长,“是我应得的。”
虞清雨和谢柏彦的“小吵”持续到晚上回港,轿车稳稳停在车库中。
刚推开车门,一个纤盈的身影就扑进了虞清雨的怀里。
虞清雨怔在原地,借着车库昏暗的灯光,望向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孩:“珊珊?”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