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声细语,像停在玫瑰之上的夜莺,清泠之中缀着一点迷离的哑意。
最后归于无声。
花洒被关上,靡艳被染上霞色,啄吻不断落下,似是安抚,似是低哄。
可还有修长指骨绵延着摇曳的灯影。
清冽的音色失去了一贯的冷欲,她只看清他逐渐转暗的眸光。
“雕像喜欢吗?”
“鱼缸喜欢吗?”
虞清雨头脑一片空白,小腿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迷离萦绕的冷香后,还有他一句几乎听不清的气声——
“那我呢?”
等到那周身的香氛散去,虞清雨轻颤的眼睫掀开,水润透亮的眸子软绵绵地瞪过去。
红唇微嘟,吸了吸鼻子,潋滟雾气弥漫。
她真的很想骂人,明亮的浴室灯光下,她衣衫半解,春光乍泄,半遮半掩也可相当于未着任何。
可眼前的男人却依旧楚楚衣冠,谦谦君子的模样。
虞清雨耳尖微烫,却依旧端着蛮横骄矜的调子,恨恨扯开他的衬衫,扣子落了一地,她毫不留情地咬上他的锁骨。
“坏男人。”
“欺负我。”
软绵无力的气声。
薄唇勾起淡薄的弧度,他的声线若有若无的慵懒,重新打开花洒,落下的热水将指尖的水光冲去。
“没欺负到底的不算欺负。”
忽然跃进她视野中的指骨让她更是脸红。
低啐一声,语调娇软,又骂一句:“坏男人。”
——
“好看吗?”虞清雨挽着谢柏彦的臂弯,一身星空抹胸银裙,夺目芳华。
谢柏彦早早通知了闻琳今天要带虞清雨参加一个晚宴,她今天醒得很晚,等她起床的时候化妆师已经等在楼下,收拾过仪容后,谢柏彦的车子已经等在了门外。
谢柏彦细细打量了一番虞清雨今日的妆容,慢条斯理地点头:“太太一贯好看的。”
毫无半点敷衍之意,虞清雨很是满意。
虞清雨低头整理着颈间的套链,化妆时她才发现颈后有一块红印,被谢柏彦咬的。
别无他法,只好让闻琳从她的珠宝收藏中寻了条套链遮掩。
“珊珊呢?”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收到过谢柏珊的消息。
谢柏彦低头帮她整理着被套链勾着的发丝,轻描淡写:“禁闭中。”
虞清雨也不太惊讶,昨天那一出闹出来,谢柏珊不被关紧闭也挺难的。
“她好像才刚被放出来吧。”
谢柏彦微微挑眉:“太太也想一起?”
虞清雨想起昨晚的事情,登时闭了嘴。
“今晚是投资交流峰会晚宴,有不少投行老手在,接下来为期三天的宣讲会,我让陈澄陪你一起,听不懂的让她给你解释一下。”谢柏彦为她引荐了几位港城大佬,一番寒暄后,他简单解释了下今日晚宴的目的。
虞清雨乖顺点头,知晓这是谢柏彦专门为她才从忙碌行程中挤出时间参加的晚宴。
弯唇一笑:“若是她解释的我也听不懂呢?”
谢柏彦低眸淡笑,意味深长:“那就回家,我们换一种方式解释?”
她是很想问是那种方式,但在他晦暗不明的眼神中又止住了嘴。
总归不会是什么太正经的解释。
暧昧的男女气氛忽然被打断。
一道温润男声乍地响起,惊扰涟涟清池。
“清雨。”
这音质似乎有些耳熟,身侧男人气场微敛,微转过头,绅士端方。
跟着他的视线,虞清雨挽着谢柏彦的手纹丝未变,遥遥回头,颈上套链微微晃动。
目光交汇在半空中。
轻颤的流光四散开来。
黑色挺括的西装,略略宽松不太合体,但掩不住他清润温沉的气质,如溪绝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