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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澜没有太意外,自己父母怎样,有哪些善恶面,她比谁都清楚。“傻瓜。”“我不傻,我才不傻,你觉得他们偏心我,其实不是,他们随便我长歪变坏,我越是跋扈他们心里就越是安慰,我不敢懂事,我怕……”“你怕什么?”沈半月无依无靠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翻起一层皮的墙。“我五岁那年夏天,你和贝琪姐去西边池塘玩,你们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我就回家了。那天知了叫得很吵,我进屋想喝口凉水,掀开帘子,我就听见爸妈在里面说起当年的事,不,是你爸,你爸说,养个孩子太费钱了,不如找个池子神不知鬼不觉地灌死算了,妈打了他一巴掌,他们就吵起来了,我害怕地吓哭了,当时他们出来,我还记得你爸看着我的眼神,如果不是妈拦着,他一定会掐死我的。他们觉得小孩子不记事,可我没有一天敢忘。后来,我便顺他们的意,性格行为都变得越来越讨人嫌,做一个顽劣的坏女孩,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你爸感受不到威胁,就不会想着掐死我了。”她深深低头,“可是为什么,时间久了,我好像就真的变成那样的人了。”沈郁澜抹了把眼泪。“再到我上初中,我把书借给我的同桌看,他发现我夹在书里的树叶,上面有一句我懂事开始,就知道的心事。”沈郁澜没有问,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沈半月应该说一说,但她没有,难言的心事,留在陈旧的时光里,才是最好的结局。“你们都觉得我是别人不敢惹的小霸王,事实是,他们欺负我,捉弄我,排挤我,孤立我,犯了错,全部都可以栽赃给我。我不敢跟任何人倾诉,因为他们威胁我说,只要我不听话,就会把我变态的秘密公之于众。我每天都很害怕,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我真的好累好累,姐姐,你就是我支撑下来的唯一希望。我常想,你早晚会属于另一个人,我不能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我忘不了,小时候,你和我躺在房顶数星星,你对我说,妹妹,虽然有时候,我很讨厌你,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出现,让我不再孤单。”沈半月拂去眼角的泪,“昨天,我发现你居然,居然喜欢女人,我心态崩了,那这些年,我的害怕都算什么,我不怕别人说我是变态,我就怕姐姐这么认为,我们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我却发现得太迟太迟,姐姐,我真不想活了,我没有跟你闹,真的,是真的。”沈郁澜歪着身子,靠着墙,无声看着她,眼里充满自责和懊恼。“但闻阿姨刚才带我去报仇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威风过,两位保镖姐姐把他们父母堵在门里,还有两位保镖姐姐按住他们,闻阿姨跟我说,我心里有多少怨气,都可以发泄出来,我说要是打死了怎么办,闻阿姨跟我说,没关系,后果阿姨承担。”沈半月说着说着就笑了,“闻阿姨带着我挨家挨户地找人,欺负过我的人,我都加倍地欺负了回来,手都打疼了,脚都踹麻了,我看着他们向我求饶,想起他们霸凌我时恶劣的嘴脸,突然就没那么想死了。”抹眼泪的手下滑,她站在那里,把脸埋进臂弯,呜咽着哭起来。闻砚书起身,把椅子让她,双手搭着她的肩,“半月,你不仅不会失去姐姐,而且多个阿姨照顾你,想一想,是赚了。”沈半月抽泣着点头,“赚了,是赚了。”闻砚书在沈半月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沈半月十分听话,起身走了。沈郁澜看着她上了张愿的车,回过头,脑子里各种信息交叉跳跃,使劲搓了把脸,抬眼,和靠着柜台的闻砚书把目光对上。“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沈郁澜问。“我看到半月第一眼,就知道她对你……”沈半月不肯挑明心意,闻砚书尊重她,过了这句话,继续说:“我也有责任,我应该早点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是我大意了。”“你这么说,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情何以堪。”“说不清谁亏欠她更多了。苦了这么多年,以后,别再让她吃苦了。等她的病好了,我就送她出国留学,或者,边留学边治病。所有费用,我来支出。你不用担心她一个人,我会让张愿陪着她。”“谢谢。”闻砚书手里转着打火机,眼神一凝,“她的事,解决完了,现在,该轮到我们的事了。”沈郁澜抿着唇,轻轻点头。打火机被不悦地扔到柜台,发出砰地声响。沈郁澜眼一花,感觉墙皮跟着抖了一下。“郁澜,如果不是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我们之间竟然存在这么大的问题。”闻砚书淡淡地勾起嘴角,不是笑,是自嘲,“不,不是问题,是没有调和的差异。”“你说,我听。”“我没有父母,只有奶奶和小姨,小姨你见过,以后我会带你去见奶奶,如果你想在我的圈子里出柜,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任何阻碍。但你不一样,郁澜,你除了父母,还有那么多我记不住脸的亲人,而你本来就习惯照顾好身边每一个人,你想要面面俱到,想要尽量满足每一个人的需求,你总是在人际关系里维持所谓的平衡,的确,这样很好,避免了很多战争。可是郁澜,我是想要和你走过一辈子的人,别让我感受不到一点偏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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