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为什么人非要自己折磨自己呢。为什么不能转身就走,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把自己打碎,不让她看到,却还是奢望她能够一片一片地把自己拼凑完整呢。“郁澜,你看看我。”闻砚书又说。她反复说这话,究竟是想让沈郁澜看她的脸,看她的眼,还是别扭地希望通过这样的表达,让沈郁澜看一看,她那颗不敢捧给她的心。可是沈郁澜看不见,就是看不见。“闻阿姨,棠棠她们还在等我,我把她们扔在那里不太好,我先下去了。”闻砚书用更凶的力气把她按住,感觉再往左偏一点,正燃的烟尾就要烫到她的脸,“你不听话,我让两分钟之内回来,你不回来,我让你撕名片,你也不立刻撕……”她那么想要体面,可就是好委屈好伤心,嘴角颤着撇下去,“沈郁澜,你为什么不好好听我的话,啊,你知不知道,我……”沈郁澜没有去躲那支烟,认真看她的眼,“闻阿姨,你想说什么?”“我……”“说,你说。”沈郁澜语气很轻很轻,像是在哄她,引导她。闻砚书嘴唇翕动,话就在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就像那封塞在沈郁澜床底的信一样,给不出去,等着她发现,等着她,把自己一分不差地给读懂。沈郁澜给了她那么长时间,她都没有说。她的心结,千千万万,缠成死结,连她自己都解不明白了。沈郁澜眼神一闪,说:“既然闻阿姨不放心,不如让薛铭哥哥来吧,我能见着他,心里也就踏实了,有他在,我保证不乱搞。”闻砚书抚摸她被闻彩珠亲过的脸,像是觉得脏一样,用力地擦,擦到沈郁澜疼出泪花,笑道:“这样最好。”第88章 柔软小巧的东西沈郁澜摸索着找手机, 满脸都是要给薛铭打电话的迫不及待。然后就被提着衣领站起来,闻砚书没有看路,看着她的脸, 笑着往后退,除了沈郁澜高跟鞋踩地不规律的哒哒声, 就剩两个人时急时缓的喘息声。“你要做什么?”后背把门撞开, 闻砚书把沈郁澜往高高的洗手台一压,小腿把门勾上, 挂在脚踝的铃铛和沈郁澜挣扎不停的手腕上的铃铛交替响动。闻砚书一手把沈郁澜抱到洗手台上。没了落脚点, 沈郁澜双腿紧紧并拢,却被闻砚书挤身进来, 按住乱动的大腿。闻砚书夹烟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划着她的脸,歪头一笑, “我们郁澜真漂亮呀,怪不得她们都喜欢你。”“闻阿姨高看我了。”“你知道小姨是谁吗, 你知道从江城到英国, 她玩过多少人吗,什么样的女人她没见过,连她都主动跟你示爱, 郁澜, 我没有高看你, 我是把你看低了。”沈郁澜不咸不淡的语气说:“所以呢?”“离她远点。”“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是傻吗?”“你是不想了?”沈郁澜努努嘴, “嗯,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需要我保持距离, 一个是谢香衣,还有一个, 就是你。”“郁澜,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每当闻砚书好好跟她讲话,她就爱搭不理地回,正眼都懒得瞧一眼,等闻砚书生气了,凶狠对她,她就会立刻从炸毛的狼变成柔弱的小兔子,身体对着人家发抖,眼神对着人家求饶。那支烟快要怼到她脸上了。说不好是愈发受不住的灼烫感还是闻砚书逐渐变冷的眼让她怂了,再也没有那股怼天怼地的嚣张气焰。“闻阿姨,别。”“怕了?”“还……还好。”“没事,别害怕,阿姨就是觉得,都怪这副皮囊,要是郁澜长得没这么漂亮,就不会总是被各种居心叵测的人搭讪了吧。”沈郁澜仗义的品格刻在骨子里,喊了句:“闻姨很好的,她才不是你说的居心叵测的那种人呢!”“郁澜这意思,难道居心叵测的人是我了?”“我没那个意思。”烟雾扫过沈郁澜的脸颊,闻砚书把烟越凑越近,“这么漂亮的脸,要是不小心被烟烫一下,多可惜啊。”沈郁澜胆战心惊地再也不敢造次,头低下去,一改刚才不太耐烦的语气,“闻阿姨,我错了,求你饶我。”“错哪了?”烟灰自然脱落,没有碰到身体哪个部位,沈郁澜却应激地抖了下,细数自己的过错,“我不应该没有在两分钟之内回去找你,不应该帮闻姨说话,不应该不听话,反驳你的话,我真的知道错了。”越说声音越小,可能是被吓坏了,低着的头讨好地蹭蹭闻砚书的肩。闻砚书手往后穿过她的头发搂住她的后脖颈,忽然温柔,“郁澜别怕,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阿姨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呀。”沈郁澜呜咽两声,“你就吓我。”“好了,乖。”闻砚书灭了那支烟。沈郁澜趁她把手探到感应水龙头之际,深呼一口气,动作麻利地从洗手台下来,想要逃走,门口还没走到,双手被狠狠抓住,整个人被柔软的怀抱和清新的香水味道从后压住了。闻砚书逼近的呼吸又急又热,“你想跑去哪呀?”“这里……有点闷,我出去转转。”“不行,郁澜,在薛铭来之前,我得帮他好好看着你,万一你又管不住自己,出去跟谁鬼混了,薛铭该多伤心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