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成这样了?”“估计是开心的吧。”叶琼瞎说道。闻砚书垂着的眼睫颤了一下。叶琼歇过来气了,说:“砚书,今儿晚上,辛苦你照顾枣了哈。”“姐,你住哪?”叶琼难为情地笑笑,“我也不是没有家,老住你那算什么事儿啊,她爹那个犟种,这几天也不知道把家给我祸害成什么样了。”“我家就是你家,姐,你可以随便住。”“不住不住啦,既然都回来了,我就回家看看吧。”“姐,我觉得,你不应该主动回去。”叶琼满脸无奈,“砚书啊,你没听见刚才她二姨说,小方媳妇儿天天有家不回,街坊邻居都说她在外边搞野男人了,我…… ”她认命地笑笑,“你别笑话姐啊,我确实是不想回,但我得回,得回啊。”闻砚书劝不出什么话,底层就是这样,活一张体面的脸不容易,女人得结婚得生孩子,得贤惠得顾家,眼界超出不了低矮的屋檐,思想层次一辈子就那样了,改变不了。想跟她说,人得为自己而活,说不通。想跟她说,婚姻不是人生必须完成的一件事,也说不通。更不要说什么同性恋,能直接吓死她。闻砚书除了心疼她离开时心酸的背影,帮助不了其它。门一关,把沈郁澜扶到沙发,给她盖了条薄毯,闻砚书坐在床边,头疼,胸口闷,又想点烟了。沈郁澜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被聒噪的铃声吵到,她不耐烦地掏出来手机摔到沙发,可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只要她不接,那边就不会罢休。闻砚书夹着烟,走过去看了一眼。来电联系人就一个字。「谢」指间没点燃的烟顿时被捏出一道痕。被吵烦了,沈郁澜眯着眼睛,接了电话,手机怼着耳朵,没有按免提,闻砚书只听得见她对电话那边说的话。“别烦啊,咱俩早就结束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死心就是死心了,我死都不可能吃回头草。”人是醉的,口齿是不清晰的,讲话却是有逻辑的。听着她的话,闻砚书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恐慌,忘了点烟,挺着背站在那里,绝不再允许自己弯腰,似乎背上有什么卸不下的重担。“早干嘛了,啊,你早干嘛了!”最后,沈郁澜来了怒火,“对,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花,就是今天喜欢你,明天喜欢她,就是容易变心,行了吧!”电话一挂,脑袋埋进抱枕,沈郁澜没心没肺地把耳朵睡得通红。闻砚书愣站很久,猛地把那支变形的烟塞进嘴里,左顾右盼,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第78章 叫我郁澜,叫她宝贝一通电话拨给远在江城的秦叙。“老板?”奇怪, 闻砚书主动打电话,却不主动讲话。闻砚书站在走廊窗口,张嘴想要讲话, 嘴里的烟掉出来了,从窗台弹到脚边。她把手从腰往后往下滑, 拢住裙摆, 蹲身捡起那支烟,盯着那道刚才因为失控捏出来的痕, 淡淡的带着苦感的烟草味道环绕四周, 她一脸后怕。“秦叙,我待不下去了。”“老板, 七月几个行程,我都已经按照你前几天吩咐, 全部推掉了,你是改变主意了吗, 打算最近就回来?”闻砚书心里计算一下。十天, 再用十天时间,足够带沈郁澜去见更多的世面,她答应她的事, 得做完, 这是现阶段她认为的自己出现在沈郁澜身边最后的意义了。“给我订一张十天后从江城回香港的机票。”“好。”闻砚书回到房间, 看着睡相安稳的沈郁澜,确定她不会醒来, 这才缓慢弯腰, 温柔地为她挽好耳旁碎乱的头发。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关门声过后, 房间一片寂静,原本呼吸均匀的沈郁澜睁开眼睛, 轻抚脸上闻砚书碰过的肌肤,眼底一片清明。两小时后,闻砚书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回来了一个人。熟睡的沈郁澜听见声音便醒了,看见了额头缠了一圈纱布的Kelly。三个人对峙在月光洒进来的房间。十分离谱的画面。沈郁澜甚至搓了搓眼,表情清晰可见从不敢置信变为愤怒伤心。闻砚书搂着Kelly的腰,扶她坐到床,温柔而贴心地朝她笑,“bb,唔惊,冇事,姐姐陪住你。”(1)Kelly拉住她的手,贴在脸上蹭了蹭。“你叫她什么?”沈郁澜坐起身,头发乱得狼狈,眼睛湿得可怜。闻砚书转头看她,嘴角抿着波澜不惊的笑,“郁澜,干嘛这么看着阿姨呀,乖,你喝多了,好好睡觉。”“我问你,你叫她什么?”沈郁澜满脸倔强。“bb。”沈郁澜真是被伤透了心,双眼无神,讽刺笑出声,“闻阿姨,你为什么不把她藏好,为什么要把她带来我面前?”闻砚书同她讲话依然是温柔腔调,“因为她一直很听话很懂事呀。”“那我呢。”“你偶尔会不乖哦。”忍耐再忍耐,沈郁澜最终没有克制住渐渐拔高的嗓音,“是我的阿姨,是她的姐姐。叫我郁澜,叫她宝贝。闻阿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你太让我伤心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