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愿见沈郁澜这幅样子,精明地看她一会儿,边拨号边出去了,没到一分钟,她回来了,并且带回一句话,“沈小姐,老板正在陪秦小姐。”沈郁澜脸色变了,“秦小姐?”“嗯。”是那个金毛吗?还是别的女孩?沈郁澜顺不过来气了,吸吸鼻子,想到闻砚书也会温柔对待别人,脸一拉,谁都不想理,径直走出去,坐上张愿的车。途中张愿看她不下十次,每次她都是一个表情,失魂落魄。还和昨天一样,她把沈郁澜送到县城的家。沈郁澜无声下车,以为家里会有闻砚书。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的叶琼和薛铭,她愣了,没来得及做好表情管理,问话的语气也不是十分友善,“你怎么来了?”薛铭抿着斯文的笑,“闻姐知道我想约你吃饭,便邀请我来这里了。”沈郁澜不愿接受真相,“她让你来的?”“嗯。”昨晚撂下那样的话,气话里隐隐带着威胁,但凡闻砚书心里有她,也不会继续迫不及待地把她推给别人。不是重要的人,不是喜欢的人,只是她朋友的女儿,所以舔着脸求她睡,她才会答应,才会一再纵容,怪不得那么抗拒她的触碰,怪不得急着给她介绍对象。感受不到被爱,慌张就会绞杀理智。完全记不起闻砚书对她的好了。满脑子都是闻砚书嫌弃她讨厌她的证据。比不上闻砚书喜欢很久的男人,也比不过那位秦小姐,唯一比得过别人的,大概就是这张豁得出去的脸皮了。心里堵得慌,沈郁澜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往卧室走。叶琼在身后喊,“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呢,小铭大老远来一趟,你不陪他说说话啊?”“换身衣服,都是土。”叶琼也是真心疼她,由她去了。“多担待点儿啊,小铭…… ”关门也挡不住他们的声音,沈郁澜烦燥得坐在电脑桌前,又想打开电脑,视奸关于闻砚书的过去。不知道第几次压回去手了。手机铃声响了。看见来电联系人,她手忙脚乱地秒接,差点摔了手机,“闻阿姨。”那边进行了长达三十秒的沉默。“郁澜,薛铭来了吗?”有那么多话可以说,非要挑戳人痛处的一句讲。“来了。”“我……”电话里传来女孩子低低的啜音,不是沈郁澜,是闻砚书身边的女孩,是让沈郁澜猜测不到她们关系的女孩,带给她心里无限不安。忽然耳边静了。沈郁澜看着屏幕流逝的时间,眼里砸出泪珠,一分钟,两分钟,没有人可以共情此刻她内心的煎熬,她不知道闻砚书把手机静音的那三分钟,和那个女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被抛弃的那三分钟,在她心里埋下一颗没有设定时间的炸弹,说不定某个忍耐不了的日子,这些要死要活的情绪和看不到未来的爱,全都会跟着那颗炸弹灰飞烟灭。可是现在,第四分钟的第一秒,闻砚书的声音把她哄好了。“郁澜,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好。”沈郁澜盯着屏幕,闻砚书连多一秒时间都不肯给她,很快挂了电话。不安的感觉在听不见闻砚书声音时铺天盖地袭来。只有视奸才能片刻稳住心神。页面登录微博,搜索闻砚书的账号,从她的关注列表,一个一个往下翻,明星和模特的头像大部分都会用自己照片,那个女孩的模样早就被她记在心里,因此她很轻易就找到她的微博。Kelly-QS点进她的微博,就一眼,那条置顶微博让她呼吸不过来了。只有一张照片。闪耀的灯光聚焦成一束,金发女孩自信地走在T台,全场仰望都给她,而她的目光,全部交付给嘉宾席的女人。戴着细边框的眼镜,含笑为她鼓掌,像看到学生获得成就而骄傲的导师。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闻砚书。也没有让自己站在这样盛大的舞台,得到她这样的眼神。闻砚书教她道理,助她成长,帮她扫平人生路上荆棘,就在她得意忘形时,突然认清现实,原来闻砚书栽培的女孩,不止她一个。那可以睡觉的女孩,也不止她一个吗?她坐在那里,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房门被敲响,薛铭的声音从外面响起,“郁澜,吃饭了。”听到这个称呼就想起闻砚书,这个称呼无形之中变成闻砚书专属,除了闻砚书,谁喊都不行。带着烦闷的情绪开门,她没给薛铭好脸色。薛铭长相很讨长辈喜欢,说起话来也是彬彬有礼,叶琼满意得很,心里已经暗暗把他当成准女婿。饭桌上,叶琼问:“小铭,你是做地产行业的啊?”“嗯,闻总…… ”薛铭眼神一闪,改口说,“闻姐应该早就跟您介绍过我,她说的都是准确的信息。”“哦。”沈郁澜钻起牛角尖——早就。原来闻阿姨早就想把我送给别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我们哪一次亲密拥抱过后,还是哪一次我不要脸地勾引完她、沾沾自喜她对我有反应的时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