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澜身体绷得笔直,猪被宰之前就是这样, 就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反正都是一死,少点挣扎还能少点痛苦。她连挣扎都忘了,提心吊胆道:“你抱我干啥?”谢香衣蹭蹭她的头, 暧昧语气说:“昨晚的事, 你都不记得了吗, 澜澜,昨晚的你, 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哦。”沈郁澜瞪着眼, 呆成木乃伊。街边大爷卖豆腐的吆喝声异常吵耳, 沈郁澜奋力从谢香衣怀里挣脱出来,抓起衣裤就往身上套,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妈让我去买两块豆腐。”被子护住胸口的谢香衣坐起身,软绵绵地往她后背靠,“澜澜,我会对你负责,你也会对我负责的吧。”阳光透过遮光性不强的窗帘照进来,沈郁澜搓搓眼,细细回想昨晚,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她和谢香衣发生过什么。背地里一个人的时候,她没少研究那些脸红心跳的事,虽然没有实操过,但她绝不是理论小白,胳膊不酸腿也不软,再说了,也没喝酒,总不能梦游的时候跟谢香衣那啥了吧。扯淡。突然想起来,之前黄玖儿也这么诓过她一次,这次估计也是,她们这些人,平时最爱捉弄她。她缓慢挪下床,站在床边说:“谢老师,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啊,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澜澜,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谢香衣笑笑,把有好几道抓痕的后背交给沈郁澜,低着头小声说:“现在你相信了吧。”沈郁澜苦皱眉头,“如果我真的做了,我一定不会不管,但我没印象啊,我真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我就记得我睡着了,不是,难不成我失忆了。”“所以,你是觉得我在骗你吗?”“我不是那个意思。”谢香衣可怜道:“澜澜,如果你实在不想负责的话,你就走吧,我不逼你。”沈郁澜摸着后脖叹了能有无数口气,眼睛愁出来血丝,她坐到床边,认真地说:“我没有真的怨过谁恨过谁,就连小时候故意捉弄我的高年级男生我都没有记恨很久,因为我根本不在意这个人也就不在意他做的事。但你是例外,这是真的,是我不想承认也得承认的事。可能你不知道,你改变我很多。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对你有发泄不出去的气,我总说不怨不恨了,但我真的压抑很久了。昨晚,我觉得我报复回来了,我把气撒出去了,我心里爽了,所以我说,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们扯平了,好,从现在开始,那些不愉快的事,一笔勾销。”“你了解我,你特别特别了解我,了解我的性格了解我的习惯了解我所有所有的喜好,当然,你也知道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可以轻易拿捏我。”沈郁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谢香衣眼神一闪,抱着被子不敢回头看她。“说回昨晚的事,如果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认为只是玩一玩,那我们就把它当成是一场发泄欲望的游戏。如果你希望我们共同为这件事负责,那我听你的。”“是为了爱吗?”“不是。”“那你会再爱我一次吗?”“不知道。”沈郁澜走去衣架那里把谢香衣的衣服拿过来给她,背过身说:“反正我是单身,你也是单身。”谢香衣心酸笑笑,“总之,就是为了责任呗。”“嗯。”“那也没关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怎样都好。”沈郁澜摸摸裤兜,想掏手机发现忘带了,“不过话得说在前面,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要骗我,再也不要。”谢香衣系扣子的手一顿。沈郁澜脸色憔悴,“我真不记得了,所以你就是把猫脸说成虎脸我都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你应该也是吧,这样,你再好好想想,如果你还是坚持这番话,那你就给我打电话,需要我负责,没问题。如果不打,那我就摒弃我的那些原则,再见面,我们就是朋友。”尾音淹没在关门声中。谢香衣疲惫地躺倒在床,脸埋进枕头里面,陷入深深的挣扎。.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跟着前面引路的小黄走出食杂店,沈郁澜看到那辆停在食杂店门口的骚车。忍不住啧啧两声,想起那件烦心事,小脸很快垮下来了。“烦死了。”一阵闷闷的哼笑声随之响起。沈郁澜脊背骨一凉,扭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闻砚书。超短裤配吊带小背心,露出一截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穿得清凉暴露却不显得低俗,随意往那一站就好像模特在T台摆pose,特自信特优雅。也是,她本来就是模特,一个人就能把灰扑扑的小镇街道走成巴黎时装周。墨镜往上一推,阳光刺向她微微红肿的双眼,闪躲一下,注意到沈郁澜打量的目光,她不着痕迹地把墨镜放下了。沈郁澜问:“咋了啊,没睡好啊?”“嗯。”伴随一次很轻的点头。沈郁澜看不到她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神,总觉得这样的闻阿姨很有距离感,眼睛是沟通的桥梁,揣摩不到她眼里的情绪,随心所欲的交流就变得困难了。她倚着门,两条眉毛快要挤一块去了,绞尽脑汁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闻砚书倚着另一扇门,小黄好像很喜欢她,拿脑袋去蹭她的细高跟,脚踝铃铛被碰响了,沈郁澜抬头看向她的时候,头一低一歪,她摘下了墨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