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俩来说,即便是“雷小队”的刺客也不过就是群比杂兵厉害一点的精英杂兵而已,他俩在这儿徒手打持械,都显得游刃有余。
要说对双谐最有威胁的敌人,反而是那个戴黑色面具的家伙,因为这货在即将败走之时,竟然干脆摘下了面具,试图先撒一把石灰粉,然后配合着火折子和口喷酒对室内来一波火系aoe……
还好孙亦谐对这类阴招的敏感度极高,那个黑面具的石灰粉刚出手,孙哥就用他那双基本免疫石灰粉攻击的小眼睛扫到了对方的双手在干嘛,并瞬间猜出了对方的后半招是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刹间,但见孙亦谐压低了重心,连跨两步,雷奔电走一般便欺近了对方身侧。
就在对方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举起火折子的当口……孙亦谐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那火折子连拍带塞的怼进了对方嘴里。
紧接着就听“呼——”的一声,那刺客的齿舌间当时就有一坨火苗子喷了出来,直往他脸上窜。
要不说孙哥还是仁义呢,他也没让对方再受苦,一秒后,他就又冲着那货的下巴垫了一招龙狗拳法中的“无中生有”,以一记近似寸劲的掌底升击帮对方把下巴合上了。
尽管对方下巴的骨头当时就碎了,但嘴确实是合上了,这嘴合上了呢,嘴里也就没氧气了,那火也就瞬间灭了。
至于那货把高温酒吞入咽喉烫伤啥的,是很次要的问题了,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感受嘴里和喉咙传来的痛感,就已被附近围上来的织田军武士们砍翻在地,死于乱刀之下。
其他那几个闯入屋内的刺客,在被孙黄随手放倒后,大多也都是这个下场。
什么?您问双谐此刻为何要如此积极地帮助信长御敌?
这不明摆着吗?咱上回书说了啊,这帮刺客进来的时间点,刚好是细川贵介亲自给信长上完菜不久;也就是说,细川这会儿就在信长的座位附近……那帮刺客进来见人就砍,还一路朝信长逼近,这双谐要是不管,细川十有八九会被砍死,那他们寻找烲龙璧的线索就断了。
故两人也是一不做二不休——都已经跟这帮刺客杠上了,就干脆把这事儿彻底平了吧。
搞定之后他们等于是卖给了信长一个大人情,这样既化解了信长的试探,也让他们之后在御所内的行动可以更加自由。
“啊——呃——”
随着最后一名闯入屋内的刺客吼出了他的临终惨叫,屋内的砍杀声终于渐渐止息,剩下的便都是织田军那群武士们尚未平复的喘息声了。
而这时,黄东来立马发现了一些不对……
“刚刚外面院子里的打斗声比屋里还大,怎么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黄东来作为这屋里耳功最好的一个人,当即起疑道。
信长闻言,也是露出了一丝紧张之色,因为他明白,此刻在这宴会厅之外的、那群身穿甲胄、配有长兵器乃至火枪的兵士,其战力可比屋里这些没穿甲胄、仅仅带了武士刀、数量也并不算多的家臣要强多了。
前文书中咱们也解释过在古代有甲胄和没甲胄的部队根本是两个概念,这种差距在日本这个不太注重内力的地方更为明显,或者说更接近于我们所知的现实宇宙。
那重藏原本的计划,也是让外面的人马拖住那些织田军的护卫士兵,然后由小部分人在这个时间窗口内突破进屋完成刺杀,而不是说要把整个御所内的织田军赶尽杀绝。
但眼下,在这冲进屋内的刺客们尽数覆没之际,屋外竟也没动静了,这就很诡异了。
“要不……黄哥你出去看看?”孙亦谐接的这句话,一点儿都没出乎黄东来的预料。
“你留在屋里掩护我,顺便保护大家是吧?”黄东来都不用问,就知道孙亦谐接下来肯定要拿这个当借……当理由留在屋内。
“你说的没错,黄哥,靠你啦。”孙亦谐甚至是脸上乐呵呵地承认道。
“哼……”黄东来冷哼一声,接着就从墙上的大洞那儿出去了。
他肚里有一句“姓孙的你等死吧”虽是没出口,但孙亦谐却是仿佛已经听到了一般,且并不怎么在意。
数秒后,黄东来已是穿过了墙洞,又跨过院廊,踏入了这花之御所的庭院中。
而这一刻,映入其眼帘的景象,和他想象中差得也不多,可道是……
冷月云间照,霜夜露微寒。
血骸狼藉处,森然见人屠。
那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轻轻垂握着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孤身伫立在遍地凌乱的断肢残尸之间,恍似在等待着什么。
看到黄东来朝他走近,他只是冷冷开口:“信长死了吗?”
“死了啊~”黄东来回答得那叫一个大声,屋里的信长本人都听见了,“死真真儿的,都剁碎了,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所以您也甭认了,安心回吧。”
“呵……”金面具自然听得出黄东来是在说谎,他只是没有想到对方态度镇定得像个高手,言行却如此宵小,这让他不禁发出了蔑视的一笑。
笑声未尽,金面具已是随手挥出一斩,一道无形的斩击当即横飞向了黄东来的咽喉处。
这一招若是斩中了,黄东来无疑会身首异处。
当然,在看到了地上这些尸体后,黄东来自是早就知道了对手是个能使出这种远距离斩击的人物,他肯定是有防备的。
下一秒,只见黄东来轻巧地用脚挑起了地上一把忍刀,将这把并不算长的兵刃迅速朝前迎着对手的斩击一甩。
锃——
一声怪响后,那忍刀朝着侧方翻飞而出,再度落地。
但金面具的斩击,却也被化解无踪。
“哦?没想到你居然真是个高手……”金面具的语气除了意外,竟还有些惊喜的意思,“呵……也对,大名鼎鼎的织田信长,身边有一两个你这样的人,也是应该的。”他说着,终于是改变了原本那放松随意的站姿,作出了真正的攻击架势,“那你就来陪我好好玩玩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