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是昀儿让你对我说这些话的?” ee“先生的弦外之音,我都听明白了。”张九龄神色温和,清风拂面般和煦的声音里却有种淡淡傲然,“看来,昀儿视你为良师益友,可你刚才那番话,却未免小瞧了他—— ee七 ee“老师在等我?”裴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好。 ee“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在书房等你。”祝静思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朝书房狂奔而去,却被祝静思气喘吁吁赶上,“你急糊涂了?快先把这身衣衫换了!” ee“我急糊涂了……”裴昀转头冲回自己的房间,脱了衣服,把身上的血迹擦干,换了一套干干净净的白衣,把伤口都遮住,这才赶去书房。 ee屋子里有清幽墨香,张九龄的侧脸在夕阳中清淡如雪,眉间有浓浓的倦意。 ee张九龄转过身来,凝视着他。 ee张九龄神色如水:“你说。” ee少年的话字字诚挚,听在张九龄耳中,却是百般难言的苦涩。 ee“不是我们想战,而是不得不战。吐蕃的骑兵不时骚扰抢掠,将陇右当成他们的粮仓;河西水土肥美、盛产名马,更被夷狄虎视眈眈!”少年的仰起头来,眸子里有热血如烈焰,“我想学剑,我想上战场。从慕下先生那里学了浮云剑法,如今我不再惧怕高楼,更不怕强敌外辱,当策马驱除胡虏,以一剑戍守国门!” ee那声叹息,像雪花飘在烈焰中,转瞬不见,清凉入骨。 ee张九龄闭上眼睛:“我不赞成你去战场。”这几个字说得轻,却如同刀子割在少年心上。 ee——守护大唐的疆土,守护你。 ee最初天真的善念,会被死亡侵蚀,被鲜血污染,被无数拔刀和挥剑砍伐至麻木,最终留下的,不过是两国百姓的创伤。 ee裴昀怔了怔,只见张九龄疲惫地转过身去,扶住桌案。 ee“老师……”裴昀还想说什么,却见张九龄摆摆手。少年张了张嘴,终究不敢再多说,轻掩了门走出来。 ee“你偷听我和老师说话?”被少女拉着走到稍远处,裴昀皱眉。 ee裴昀的脚步顿了顿,突然转身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