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去照相馆打工,她也不拍照片,就负责修照片。她修照片的技术就是在那里学会的,其实帮忙拍照能有更多的酬劳,但她好像无法做到跟人直面。镜头对准人,她会本能地发怵。到现在就演变成了犯恶心。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小赚了一笔钱后,就拿那笔钱去买摄影设备了。最开始入手的是索尼a6300,价格在5000左右。她攒差不多快两个月吧,相机到手的那天,她拿到了快递后,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兴奋的无法入睡。甚至一个人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就哭了。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因为也是那天,她知道自己她攒了快两个月兼职的钱,不过是室友半个月的生活费。而且她们的一双鞋,一件衣服,可能都不止这个价格。但她却要拼了命地去兼职,才可以攒到那笔钱。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羡慕她们有着优渥的生活条件。想要的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努力才可以拥有的东西,在别人而言,好像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说不上来是感觉。那天,她哭着给施晓写信。信里写:“要是你在我身边,我可能就不会觉得那么委屈了。”“其实也不是委屈啦,就是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要的东西,要靠自己的努力才可以拥有。”“我只能告诉我自己,努力没错的。”“努力生活,怎么会有错呢?”“怎么,可以是错的呢?”泪水无声地掉落在信纸上,信纸写满了无人可知的委屈。苏以拂在呐喊的自由,她在向往的生活,是她要竭尽全力,用尽身上全部的力气。才能稍稍看到一点曙光。是她的希望。同时又让她感觉到了窒息和痛苦。她微微皱眉,那样的岁月,不想再来一次。“呼——”她从梦中惊醒,大口地喘气。施晓也被她的动作醒了神,赶忙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苏以拂听到声音后,转过脑袋,看到是她。像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她转过身子,一把将她拥住,“嗯。”梦到了没有你的年年岁岁。我一腔孤勇。我好害怕。害怕那样的生活再次涌了过来。“没事,我在的。”施晓柔声安抚着,心想公交车确实开的太久了,“很快我们就到站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苏以拂没再推辞:“好。”-苏以拂没有告诉施晓自己做了什么梦。她也不想告诉她,过去的那几年,她一个人是怎么把日子熬过去的。因为她告诉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所以她也要一点点地开始信任,当下是最好的。那天两人去市区吃了当地的美食,吃完美食后,还到附近看了一个艺术展。跟仰望星空有关的,还蛮让人震撼的。还记得在刚开始学习摄影的时候,苏以拂也想过,将来以后,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办一个作品摄影展。可是——后来真的开始进入到这个行业后,她发现自己真的太过于渺小了。行业里的大佬非常多,苏以拂之前认识一个博主,在苏以拂只有几千粉的时候,他全网已经粉丝有三四百万了。人家都不敢轻易办展。他说,自己又不是什么知名的艺术家,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也不是很多,就不展现什么了。再说了,人一旦有了知名度,很多事情就变得不再纯粹单一了。苏以拂刚入行,大佬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不敢再想。她现在啊。有点迷茫了。她毕业后,自媒体的账号就没怎么更新了。以前她拍摄的照片,大多是自然风景,学校的夕阳更是吸引了一波粉,但毕业后,她就没怎么回学校了。也因为经济上的原因,也有一段时间没出门旅行了。再加上工作室闹了那么一出,她最近这阵子都没有碰相机。人可真奇怪,曾经觉得治愈和救赎的一件事情,在将来的某一天,竟然会出现生理性的排斥和厌恶。苏以拂把自己闷在房间的那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到底需要怎么样的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从市区回来的时候,两人坐的是地铁。但地铁不能直达民宿,要转车或者是打车。看到地铁,苏以拂突然来了兴致,她和施晓说起了她之前去的重庆。那神奇的地貌和跨越江河的轻轨,最神奇的是,轻轨还能从居民屋穿过去。“真的,重庆是一座很有意思的城市。”“是一个去了一次后,还想再去第二次的城市。”施晓听后,问:“那你已经去了第二次了?““那倒没有。”毕竟资金有限嘛。施晓没应话。掏出了手机刷了刷。几分钟后,她问:“那你有没有兴趣,再去一次。”嗯?“和我一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