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栀的生产日期整整推迟了两周,到了后面她都有些不确定了,还怀疑是不是有问题。
和费南舟一道去了两次医院,结果都被撵了回来。
被告知不到生产不允许住院浪费本就紧缺的病房资源。
她无奈之下只好和费南舟回到家里继续居住。
孕晚期那几天,日子就像是掰手指头数过去的,慢得不行。
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上下楼梯都困难,更何况是干别的。
那段时间她无时无刻想着的无非就是“卸货”两个字。
奈何肚子里的宝宝不愿意出来。
变故发生在一个晴朗的早晨,她发现身上黏糊糊湿漉漉的,还以为自己尿床了。
爬起来一看才发现床单上都是水。
尿床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量。
她紧张地连忙打电话给费南舟:“……我……我羊水好像破了。”
费南舟彼时在开会,会都不开了,交代助理继续替他按照会议纪要上的开下去就离开了。
赶回来的路上他还一直和她保持通话,让她别紧张。
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紧张?
许栀说话时都在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你别怕,我马上就到,你就在那边等着救护车好了,别乱跑。”他一路安慰,终于到了。
后来陪着她上了救护车直接送的医院。
到了医院进了产房,费南舟和十几个男人一道被关在外面。
虽然忧心如焚,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眼看身边人一个个都得到了消息,笑着站起来,他心里就越发焦躁。
可是这种事情急也没用。
终于到了第二天凌晨,终于有护士出来告诉他,生了个小公主。
费南舟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之后许栀就在住院部的vip病房住了一个礼拜,全程费南陪同,旁边是小摇篮是宝宝。
生下的第一天他抱了一下,双手捧着就能轻松抱起,那么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看上去不是很好看。
那么轻那么小,只有六斤,感觉很脆弱的样子,他手托着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坏了她。
躺在床上的许栀看到了,忍不住笑话他:“你这么紧张干嘛?不会碰坏的。”
“还是要小心一点。”他把孩子放回去,又站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
许栀咯咯笑。
“你别笑了,伤口还没好。”费南舟提醒她。
得来她一个白眼。
说起伤口她就哀叹一口气,侧切了一道,估计要一个多月才能恢复。
这几天上厕所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再也不要生孩子了。”她看向他,似乎是在看他的态度。
“好,再也不生了。”费南舟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说实话他也不希望她再生了,太遭罪。
他本就不是非要孩子不可的那种人,孩子是意外之喜而非必需。
人本就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单纯地为了孩子。
许栀喜笑颜开,嘟起嘴巴:“那你亲我一下。”
他弯腰亲了下她的脸颊,而不是嘴巴。
她哼一声:“嫌弃啊?”
“亲嘴怕我忍不住,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她的脸颊慢慢涨红起来,眼睛水亮亮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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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周住院的日子许栀实在是太煎熬了,每天都有护士来讲课,告诉她注意事项以及怎么照顾新生儿。
更多时候是她和费南舟两个人一起听课,实在尴尬。
关于怎么照料孩子都要求夫妻俩一起听课,事无巨细,护士还会提问。
甭管在外面是什么样的风云人物,提问没回答上来照样挨训。
有时候费南舟都会被劈头盖脸骂一顿。
许栀深表同情,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她也是那个挨训的。
在照顾孩子这件事上,两人都是新手,阿三不笑阿四。
护士每天都会来给她光疗和清洁,一周后,伤口没那么痛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障碍,总感觉那刀口发痒又疼。
本来想去月子中心住,许栀不愿意去,觉得还是回家舒服,姚雁兰就请了两个月嫂。
刚出生的新生儿照顾起来非常费劲,虽然不用他们照顾什么,孩子两个小时吃一次奶就要命了,等于夫妻俩晚上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简直痛不欲生。
许栀那段时间黑眼圈有三层那么厚,她时常对着镜子照,觉得自己变丑了。
再看费南舟:“怎么你的黑眼圈就不明显?上天真是不公平,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