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 车子驰离大院,方方正正的院墙大门逐渐在视野里远去。

费南舟按了按眉心,再抬头时,脸上已没了表情。

这地方他来过两次, 第一次还是很多年以前,陪着他爷爷来的,绿荫如故,只是,草皮早在经年累月的变幻中换了一茬又一茬。

可不细看又没有什么分别,有些东西在阳光下被一层层覆盖,很难窥探真切。

聪明人都选择明哲保身,不会去细究。

车在半道停下,上来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像是一个秘书,可笑起来又非常勾人。

他叫沈谦,是费先生从北京带来的,据说家世不俗。

王育文忙下车招呼他上来,替他拉开后座车门,自己又回到驾驶座。

副驾座的小刘是个新人,还不懂得怎么跟上面领导相处,不时好奇地从后视镜打量后面。

王育文本想提醒他两句,可又怕牵累自己,只是不动声色递了个眼神给他。

偏偏他好像没看到似的,没救。

沈谦低声和费南舟说着什么,似是汇报董事会的动向,又说了几个重要的能源项目的调配问题,后来才说起他爸的事。

两年前的调任中,他爸算是失利,没有往上但也不算下调,是个同级别的位置,只衔位上有了一些改变。

但大体来说还是有些影响。

父子俩貌合神离,但到底还是父子俩。

“主任的意思,您打算回京吗?”沈谦问他。

“那也得回得去啊。”费南舟浅笑,似乎不以为意。

一双幽邃的眼睛格外平静,似乎冷漠,又似乎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无所畏惧。

沈谦滞了会儿,道:“陆家和季家关系匪浅,没那么好攻破。陆政声本身能力平庸,不足为惧,可陆家在这儿扎根多年,根基深厚,你要把他挖起来谈何容易?光是公司里就有多少是他的人?就算不是,看在陆家和季家的面儿上也不会太过直接地表态。”

“不表态即是表态。”费南舟抬眸看了眼窗外晦暗的天色,很轻地笑了一下。

这趟过来,本也只是试探一下季鸿鸣。

“季家如果执意和陆家联合,对我们来说实在不利。”沈谦提醒他。

“老狐狸哪有那么容易表态?他也就这两年了,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欲速则不达,别太紧张了。”

“我知道了。”沈谦应道,不再开口。

中秋节过后,南京的气温明显降了很多。好在雨水不算丰沛,没有透骨的湿冷。

季鸿鸣最近的身体不算好,许栀去办公楼看过他两次。

“其实你也不要太怪你爸,本来约好了要娶你妈妈的,谁知道她红颜薄命,根本没有等到。”滕振海送她到楼下。

他对季鸿鸣是千万般的忠心,一直都想要修复他们父女的关系。

许栀没有见过她母亲,自然没有什么太深的情感。

她对季鸿鸣不能说毫无感情,但也实在做不到非常亲近。

她的亲情一直处于空缺状态,有很大一部分是费南舟填补的。

但季鸿鸣这段时间对她的关心还是看在眼里,他这么大一领导,也会亲自给她熬鸡汤,事后只让江阿姨端到她房间,只字不提。

他自己非常简朴,开的还是二十多年前分配的旧车,但给她买了不错的新车,让她倍儿有面子。

“和陆家联姻的事儿你怎么看?”滕振海旁敲侧击地询问她。

许栀怔了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好说:“陆京臣应该看不上我。”

“你爸问过他,他不反对。”

许栀这下真愣住了。

可她一点也不想嫁给陆京臣。

而且,他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事情啊?

许栀搜肠刮肚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是想不通。

仅有的寥寥几面,陆京臣对她不冷不热,实在看不出有喜欢她的苗头。

还是他们这种人,为了利益可以牺牲掉自己的感情?

个人情感在大局面前根本微不足道?

怀揣着这种疑惑,那个礼拜天,陆京臣过来拜谒时许栀看了他好几次。

许是他也瞧出了她看他的目光不一般,吃完饭后,过来敲了她的门。

彼时,许栀房间的门大开着,似乎是在等着他过来。

她侧对着他对着梳妆镜摘耳环,听到声音没有立刻回头,而是从梳妆镜里打量着他。

陆京臣抄着手靠在门上,也任由她瞧着,倒无不自在。

许栀打量够了,觉得无趣,将摘下的耳环扔到了首饰盒里:“你怎么想的?”

陆京臣直起身,径直走到了她身边,却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晚霞,久久都没开口。

许栀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皱了皱眉。

“这么明目张胆地盯着一个男人,好吗?”他的语气有些戏谑。

不过他这人惯常的漠然性子,开玩笑也不像是真的开玩笑,始终有种游离、出世的冷漠。

这和入世的费南舟区别很大。

但倒也不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人,只是他大多数时候懒得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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