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1 / 1)

沈赫年重新回到了车上。 片刻后,又朝着倒在路边的行李箱指了指:“还有那堆破烂。” 一望无际的沿海公路上,两辆车短暂的交汇,又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离开崖山,这辆车一路驶进了市区,融入城际穿梭的车流,穿过了整座城市,最终在城郊的一片滩涂停下。 不过数十秒,近海滩涂上遮天蔽日的巨大机械轰鸣声戛然而止。 沈赫年不紧不慢地享受着手里的古巴货,依旧没有动作。 外面的人听不见反应,变得更加着急,车窗被敲得震响,随着力度的加大,一些不知是什么的脏w东西被甩到了车窗上。 坐在副驾的齐彦眼观鼻鼻观心,幸好今天开了辆便宜车。 齐彦从副驾驶上下来时还没有察觉到异常。 后座车门打开的一瞬,地上的那人突然抬起头来,电光火石之间,齐彦迅速挡在了沈赫年的身前。 那人左手哆哆嗦嗦地握着把刀,身前的泥地里躺着三根血淋淋的断指。 si寂一般的沉默,河滩上腐烂的气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气,溅满了w血的豪车停在脏乱的滩涂旁,俨然是一幅地狱绘图。 哭喊到后面,那人已经开始发疯一般地ch0u自己耳光,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左半张脸很快就充血肿高。 齐彦会意,转身看向地上的男人问道:“阿诚,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彦看着那沾满了泥巴的手指恶心,抬起脚狠狠地踹了过去:“把话给我说明白!” “我那时正好从澳门回来,账上欠了几百个,那些人天天来堵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我一时错念,就把地借了出去。” 就在前年,沈赫年突然让他把这块地盘下来,那时候齐彦还有些不解。结果不出半年时间,政府突然开始大幅度的能源转型,城郊这片滩涂摇身一变成了千金不换的淘金地。 仿佛是看出了齐彦的担忧,h立诚立刻爬起来解释道:“祁哥,我虽然借了地,但是我都有留意的!他们排的都是些天然se素的加工原料,不会对滩地造成多大影响……后续也绝对不会影响到项目的评估!” “就是一些食品里提取的天然se素,都是无毒无害的!” 这件事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幸亏发现的早,停止排w后需要大半年的时间等水质恢复,项目也只能被迫延后。齐彦回头正准备向沈赫年汇报情况,却被他抬手制止了。 h立诚闻言,动作微不可闻地一滞。 滩涂方向走来了两个渔民打扮的人,提着一桶黑乎乎的yet放在了h立诚面前。 沈赫年的声音其实很x感,低沉、磁x又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沙哑,他说话的语速很慢,却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强烈压迫感。 那桶yet一提上来,齐彦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空气中弥漫着一gu极其怪异的味道,其中腐烂的海带气味格外刺鼻,仿佛在掩盖着什么。 沈赫年看着已经被染黑了大半的滩涂,已经晚了。 h立诚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烂泥一般地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齐彦看向瘫坐在地上的h立诚,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先生,他怎么处理?” 更何况,他今天还有别的事情。 脑中依旧昏昏沉沉,沈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下一秒,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记忆断断续续地涌入。 这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她应该是中暑晕了过去。 这是一个至少有三四百平方米的卧室,古朴的中式风格、规规矩矩的长方形走向,沈茯躺 最让沈茯惊yan的是床前这一幅长达几十米的巨型山水画,她赤脚走到近前正要欣赏,却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云雾初歇,山林一片烟雨朦胧,叆叇云层笼罩在万顷森绿之上。山风时而刮过,吹遍万里林涛,叶片上的细雨掉落,一时只闻阵阵穿林打叶声。 房门突然被敲响,她蹑手蹑脚地躲回了床上。 沈茯躲在被子里,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脚步声逐渐临近,那人走到沈茯床前又问了一遍:“沈小姐?” 眼前的老人发须皆白,但依旧jg神矍铄,他或许没想到沈茯会这么说,愣了愣随即答应道:“好的。” “这里是崖山禜园。”老人回答道。 “叫我宗老就好。”沈纪宗笑眯眯地道。 “您不知道么?”沈纪宗有些惊讶于沈茯问出的这个问题。 走出了那间卧室,沈茯才知道那只不过是这座深山大宅中的冰山一角,这里就像一个被尘世遗忘百年的隐居桃源。 又走了一段,头顶上方开始蔓延起无尽的绿意,百年的参天大树,树影交错,许多不知名的鸟类栖落在枝头树g,仿佛置身于百鸟园林。 那是一只巨大的长羽白鸟,停落在一支深se的树g上,白背黑腹红冠,流苏一般飘逸的尾羽静静垂落。 看着沈茯一脸茫然,他又解释道:“是一只白鹇,崖山是她的家,先生经常喂她,她也经常会飞来院子里玩。” 可这的确算不上私人圈养,顶多算是……家里b较大。 她在京墨市生活了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处地方。禜园的一切,显然已经不是金钱所能达到的境界,这更像是一种世家大族的历代传承。 沈纪宗突然笑了起来,不答反问:“呵呵……沈小姐,你可知道‘沈’之一姓的来源?” “……禜,乃祭名,祭水以禳灾。y明浮烁,沉禜深沦,且佑沈氏一族世代兴荣。” 身后宗老开口道:“沈小姐,主宅到了。” 通t岩灰se的基调充满了现代科技感,从空阔的山林峭壁中凭空延伸出来,立于陡峭的悬崖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 “这里是先生平时会客和处理公务的地方,也是这一代禜园的主宅。”沈纪宗介绍道。 小有建树……沈茯看着眼前磅礴大气的建筑,对这过度谦逊的用词感到夸张。 空旷的别墅里十分安静,沈茯此时无心去观赏,紧紧跟在沈纪宗后面,心跳得愈发快。 “沈小姐,这位就是禜园的主人,也是您的父亲,沈赫年。”沈纪宗的声音适时响起,他往后退了半步,将沈茯留在了前面。 她闭了闭眼,深x1口气抬起了头。 沈茯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呆滞。 他站在大厅正中的旋转楼梯上,垂眼看着她。 沈茯回过神来,只觉得脸上火辣一片,上下嘴唇都粘在了一起,她好一会才儿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小的如同蚊呐:爸……” 沈赫年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要提起其他事情的意思。 无b耳熟的问题在沈茯脑中回荡,这次她只敢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十七岁……零三个月。” “看着也不太像十八。” 大厅稍暗的光线下,红透了脸的少nv双手紧紧绞在身前,乖巧又局促地站在原地。沈赫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留下句话就转身上了楼。 沈赫年走后,主厅里的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沈泽宗知道沈茯的意思,笑了笑:“先生过两年就四十了。” 她终于弄懂了那种矛盾感从何而来,年轻俊逸的面容和岁月醇厚的气质融合在一处,那是沈赫年身上的矛盾感所在。 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什么人气,也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独身一人?那她是怎么来的?沈茯觉得可笑。绪,沈泽宗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除了沈小姐您的母亲……但那也是在您八岁之后才联系上的,在这之前,先生并不知道您的存在。” 以及她十八年没见过面的亲生父亲。 她有些害怕沈赫年,垂首站在那扇沉重的木门前。 书桌前,沈赫年戴着一只单片眼镜看着手中的文件,光线很亮,反光的镜片让沈茯看不清他的眼睛。 沈茯看了看周围,坐到了书桌对面。过了一会儿,沈赫年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沈赫年穿着一身黑se浴袍,半sh的黑发利落地向后梳起,领口禁yu地交叠在锁骨下方,只露出了一截凸起的喉骨,浴袍缎面的材质微微贴身,g勒出隐约的x肌轮廓…… 沈茯回过神来,心跳加速地低下了头:“……在市一中,高三,上次联考是全市第八。” “会拉竖琴,想学表演。” …… “以后禜园就是你的家,宗老每天会安排人送你去学校。生活上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可以直接来书房找我,我不在的时候宗老会处理好一切。生活费依旧是每个月七十万,会有人准时打到你的卡上。” 安排一切好后,沈赫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si了,我知道。”沈赫年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只是在陈述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她恨沈赫年这幅高高在上,仿佛掌控着一切的态度。 “记得把头发吹g,别感冒了。” 回到房中,沈茯吹g了头发躺在床上,窗外是微雨过山林的簌簌夜风,暗se的树影横斜摇曳,她闭着眼试图入睡,可脑中始终思绪繁乱。 她无法在那个男人身上看到任何父亲的影子,可那的的确确是她的父亲。 后山雨声淅沥,沈茯渐渐阖眼睡去,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她的床边,那人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身上有gu让人安宁的香气。 轻飘飘地,仿佛飞往云端。 双手不自觉地往热源处游去,触上果核的一瞬间热意得到释放。 sh黏的手指不自觉地滑向甬道的入口,在外划着圈探索,而后一并深入。 那是一种极致的欢愉,被大脑无限放大,cha0水般奔涌上快感的岸。 q1ngyu的浪cha0褪去,那个男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却始终被一片浓雾所笼罩着,但她知道,他在注视着她。 迷雾散去,她闻见一gu清冷的佛香。 她又发病了。 这次发病与往常几乎没有什么不同,毫无征兆且来势汹汹,让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沦陷。 那缕佛香与昨夜的记忆挂钩,让她如鲠在喉,却久久无法忘却。 陆野放说的没错,她右手抖动的频率越来越高,已经不能再拖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迟迟不愿意去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收拾好一切,沈茯下了楼。 她到主宅时,沈赫年正坐在餐厅的长桌上,面前摆了整整一桌各式各样的早点,昨天那个从副驾驶上下来的男人正站在一边跟他说些什么。 “早。” 她这才注意到沈赫年的打扮,一件紧身的黑se短袖,脖子上挂着条毛巾,鬓角还有细细的汗,一幅刚晨练完的样子。 “我不吃早餐。”沈茯如实回答,她确实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秦丽卿几乎没有给她做过早餐。 “这不是个好习惯,以后每天下来跟我一起吃早餐。” 右手开始隐隐地有反应,密密麻麻的,从骨头缝里生出痒意,她强忍着不适坐在桌上,可右手却越来越痒,开始无法控制地发颤…… 齐彦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反倒是沈赫年淡定地饮了口手中的茶:“小孩,叛逆期。” 自从来到禜园,她发病的概率越来越大,每次都毫无征兆,让人捉0不透。 四周无人,沈茯点燃支nv士香烟,拨出了通讯录里的那个号码。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能给我开药,药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只是,最近我发病得几率高的可怕,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嗯,我最近搬家了,也……遇到了新的人。” 沈茯沉默了,她没有说出沈赫年是谁。 弗洛伊德。 电话挂断后,沈茯盯着眼前自己吐出的烟雾久久出神。 那些来自童年的黑se回忆,时而会在沈茯的记忆深处一闪而过。 沈茯抬头去看,只看到一段薄纱般的纯白se尾羽,转瞬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树影里。 沈茯往鸟羽消失的方向走去,那是隔壁的一处园林。 走到廊亭尽头,面前被一片垂落的藤蔓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楚前方,沈茯转过身就要原路返回,藤蔓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润的男声。 那是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声呼唤,沈茯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错以为是在叫自己,直到她穿过藤蔓去到廊亭的那边,看到了那只白鹇。 那只白鹇停落在清浅的池畔,被水珠打sh的的鸟羽在日光下泛起闪闪珠光,仿若神话中的白凤鸟,她细长的颈低垂着,静静靠在岸上那人的身边。 “小白,过来。” 他温柔的嗓音中带着打趣,并没有任何让人感到冒犯的地方。 “你跟她很熟吗?”沈茯小声地朝那人问道,她不敢再走近,生怕惊走了白鹇。 “小白小时候受过伤,那段时间是我照顾的她,那之后无论春夏秋冬,她都会来见我。”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那双看向白鹇的眼睛里也是无尽的宠溺和温柔。 “怎么不过来?” 池边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朝沈茯走去,白鹇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着位置,男人一直走到了沈茯的身边蹲下,白鹇乖巧地低垂着头,仍旧靠在他的手边。 那人朝着沈茯伸出了手,示意她把手交给他,沈茯看着眼前温暖而g燥的掌心,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上去。 那只白鹇略微抖了抖羽翼,偏过头好奇地盯着沈茯,并没有其他反应。 男人见白鹇已经适应了沈茯的抚0,松开了沈茯的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小心互动的少nv与白鹇。 此时的她全然放松了戒备,那是一支柔软了枝刺的荆棘玫瑰,从灵魂深处绽放出的灵动。 当沈茯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站在一旁着着她们很久了。 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继续。 “陆暻,我是……这里的园丁。”他话锋一转,并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白鹇在远处戏水,沈茯蹲在池边看着,她很喜欢这种羽翼洁白的鸟类,看起来轻盈又自在。 仿佛是萨满教圣木燃烧之后的余烬,浓郁且清澈,掺杂着草生植物特有的绿意和淡淡的烟熏涩味。 陆暻有些惊讶,不禁发出赞叹:“你的嗅觉很准。” 沈茯想起那gu熟悉的杉木冷香,她忍不住频频去看陆暻那双浓墨se的眉眼,眼前浮现出另一道身影:“我的那个朋友,和你……很像。” 沈茯摇了摇头,她抬手0了0自己的眉梢,又凑近陆暻盯着他的眼睛:“你们的眼睛看起来都让人觉得……好像在被光照着。” 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沉默,陆暻看了一眼仍在发呆的少nv,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喂,阿彦。” 回过头,少nv还蹲在池边看着远处的白鹇,微风吹散岸边的柳叶落在她的长发上,风中隐隐传来小声的y唱。 沈茯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宗老上午时说沈赫年晚上会回来,她一直等到现在。 她傍晚时从禜园一路过来,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宗老的电话拨通后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主厅的门突然被人破开,一瞬间浓郁的血腥气充满了整个室内。 不过很快她的心又悬了起来。 听见沈茯的声音,那双眼睛睁开看了她一眼。 沈茯仿佛一瞬间被人扼住了咽喉。 “枪伤。”齐彦看了她一眼,扶着沈赫年往楼上走去。 这个极度危险的男人。 沈茯摇了摇头:“不,我上去看看他。” 沈赫年并没有回卧室,而是靠在书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一切都发生的流畅且迅速,俨然已经不是第一次。 齐彦不确定该不该告诉她,重点是……他拿不准沈赫年对这个nv儿的态度。 沈茯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没有再问。 齐彦回答了他:“沈先生的nv儿,沈茯。” 她将书房的门推开条缝隙,里面透出暗h的光和浓重的血腥气。 这个认知让沈茯的神经变得兴奋,仿佛是猎人即将见到她的猎物。 手术室的空间很大,放置着很多jg密的医疗器械,沈赫年躺在正中间的手术床上,受伤的左肩已经缠好了纱布。 沈赫年没有反应,依旧双眼紧闭着。 墨se的眉眼淡如远山,仿佛隔着重雾,不似那般浓烈,却叫人望而生畏,只敢远观。 他静静躺在手术室的灯光下,露出一身苍白的冷se皮肤,像一件完美的古希腊雕塑……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痕迹。 她指尖抵上了沈赫年的x前,尖利的指甲陷入弹x的皮r0u,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开血r0u。 突然间,她0到了一处格外柔软的地方。 右手开始小幅度地颤抖,沈茯紧紧盯着手术床上那张毫无感情的面容,指腹不自禁地往下施加着压力。 “我没用麻醉。” 沈茯还未用力挣扎,沈赫年就放开了她的手,巨大的惯x使她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柜门上。 沈赫年从病床上下来,径直走向了沈茯。 她低着头,左手绕在身后sisi地抓住颤抖不止的右手,那双仍然沾着血迹的皮鞋堪堪停在了自己的眼前,沈茯听天由命般地闭上了眼。 冰冷的袖口带着一gu似有若无的气息擦过她的侧脸,身后的柜子应声打开,随后传来了翻找声。 沈茯一动不动地盯着地面,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背在身后的右手仿佛受到指引般开始共鸣,随着耳边感受到的呼x1节奏,加大了颤栗的幅度。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唇角有着轻微的弧度。 “过来,帮我换药。” 右手猛地一颤,沈茯倒x1了口凉气,她感受到身下不合时宜地涌出一gu热流。 与t内难以压抑的燥热相b,她汗毛竖起的后背上满是冷汗。 她深x1了口气,掩在裙下的双腿微微夹紧,状若无事地朝前走去:“爸……刚才医生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左肩传来的强烈刺痛感打断了沈赫年的思绪,他示意沈茯先替他拆下纱布。眼前。 滩涂的事情复杂,牵扯到多方利益,他必须亲自去处理……每到这种时候,总有一些躲在暗处的老鼠试图趁乱置他于si地。 医生每次都不赞同他用这种特质的伤药,虽然表层皮肤愈合的快,却只是粉饰太平,但他没有时间躺在床上养伤。 好不容易剪开了粘连的纱布,她放下剪刀去解开剩下的部分,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沈赫年的背。 她站在沈赫年身后,目光肆意巡游。 她只觉得自己全身坠入了水底,与外界的一切隔着一层透明的膜,手上机械般地一圈一圈解着纱布,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会让她堕入更深的意识深渊。 伤口处的包扎已经全部解下,浓烈的血腥气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炸开。 x内的yshui就像不受控制的cha0汐,一波接着一波地涌来。 舌尖被重重一咬,脑中才稍显清醒,她绕到了沈赫年身前,微微低着头只盯着眼前的伤处。 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逐渐弥散的目光,在病态x1nyu的刺激下,脑中已然拓开了另一片天地。 sh透的x内早已yshui充足,那人将骨节分明的手指送入洞口,弯曲的指骨抵上柔软r0ub1,饥渴的xia0x规律地收缩,贪婪地吮x1着侵入的外来客。 他与她交缠、接吻、拥抱,与她至si方休。 大脑迟钝地反应着外界的刺激,围城之内自有天地。 沈赫年一直留意着眼前的沈茯,他看到了那只颤抖的右手,以为是见不得自己伤口处的狰狞血腥所以害怕,直到他对上了那双一直刻意与他错开的眼睛。 沈茯的状态不对。 短短几秒后,他能感受到身前的人动作细微地浑身一颤,这之后那双灵动的眼睛才渐渐重新聚焦。 她下意识地抬头,正撞进一双因为痛楚而微微蹙起的眉眼,好似冰川初融。 腿上的狼藉已经无需去看,膝盖内侧都已经sh滑地往下滴落着yye,更不用说浅se的裙摆。 托盘上清洗器具的生理盐水应声而倒,一瞬间大量的yet涌出浇sh了沈茯的裙子。水迹顺着大腿流下,与那些不可言说的痕迹混在一处,掩盖得天衣无缝。 只是沈茯没有看见,她转过身的那一刻,身后沈赫年藏着深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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